盛翊軍就覺得奇怪,這女人怎麼突然間轉性了,主動跟他聊天不說,還談起了世界格局和貿易戰爭。
原來那些所謂的撕逼大戰不過是顏琸傾要引起話題所作的鋪墊,真正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跟他消除誤會。
驚訝之餘,又有些了然。
依照他對顏琸傾的了解,其實盛翊軍心裏早就猜到了一些,隻是沒料到顏琸傾會這麼大費口舌地竄出一大串道理,為的隻是化幹戈為玉帛。
隻是她一開始為何不直接挑明,而是如此大費周章、拐彎抹角地跟他周旋呢?
盛翊軍心裏隱隱有些生氣,可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或許是在氣顏琸傾老愛變卦,或許在氣顏琸傾還抱有跟他一刀兩斷的念頭。
真正的原因,誰知道呢?
見盛翊軍沒吭聲,顏琸傾覺得有必要借用糖衣炮彈的威力使其妥協。
“盛教官,若是我冒犯了你,我道歉,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說到辛酸處,顏琸傾一臉的坦蕩,豎起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
“我保證今後你若往東,我一定往西,你若往北,我一定往南,絕對不和你碰麵。”
見盛翊軍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其他的表示,顏琸傾隻好咬咬牙,再退讓一步。
“我保證每天早晚都給你燒一柱高香,跟供佛一樣供著你。”顏琸傾拍著小胸脯,鄭重其事地說。
這保證雖然誠懇,可咋那麼詭異呢?
然而盛翊軍還是沒啥反應,跟木樁子似地立在那裏。
瞧盛翊軍那副德性,顏琸傾忍不住就想咬牙切齒,但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下了。
目的都還沒達到,她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顏琸傾笑得越發討好起來,臉上都扯出了褶子。
“盛教官,看在我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原諒我這次,行不?”
這次盛翊軍很給麵子,終於點了點頭。
顏琸傾隻是說要他原諒她,並沒有說其他的,原諒她一次,又有何妨?大不了以後好好管教這個女人就是了。
顏琸傾企圖趁盛翊軍不加防備的時候,蒙混過關,而盛翊軍好像一早就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緊扣住她話中的漏洞不放。如果將前者比喻成小巫,那麼後者一定是大巫。
所以說什麼從長計議,到盛翊軍這裏都成了狗屁不通。
看看,一等顏琸傾將話題扯到“老死不相往來”上,盛翊軍的臉就黑得跟包青天一樣,比六月的天氣還陰晴不定。
做小伏低,她做了,委曲求全,她也求了,怎麼到頭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顏琸傾感覺舌頭都快說幹了,結果這男人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男人簡直就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在n次溝通無果後,顏琸傾氣得牙齒打顫。她一生氣,就想跺腳,一跺腳,就覺得腳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還光著腳。
敢情她一直在做著“以卵擊石”的事?
這句話無非有兩層含義,表麵上是說硌腳,實際上是表明她在做著無謂的掙紮。當然這麼理解,帶有嚴重的不甘和諷刺色彩。
就在顏琸傾氣得捏緊拳頭,想著是否將“以卵擊石”進行到底的時候,盛翊軍突然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