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苟百戶帶兵朝滕府來了?”
一個家奴急匆匆的朝佛堂跑來。
老夫人心中一稟,從佛堂內推門而出,皺眉一問,“苟百戶?”
“就是苟百利啊!”
這幾日因為賈辰率軍打算合圍黎花城,風向不明,老夫人恪令下人不許外出,怕惹出了什麼禍事。所以並不知道城門口發生的一幕。
“苟百利,鬼厲提拔上來的那個臭名昭著的百戶?”
“是他,是他!”下人回道。
“他不是在前幾天就出城了,什麼時候回來了?”
“回老夫人。不久前城門那邊一陣喧鬧,估計就是剛才回來的。”
“鬼厲呢?”
“沒有看到。”家奴搖搖頭。
“回城就回城吧,來滕府幹什麼?”老夫人眉頭皺著喃呢一聲。
沒辦法不多想啊,苟百利這名聲,和瘟神差不多,走到哪裏都像是蝗蟲過境一樣,誰都不想打交道。
要不是滕府如今和都統有了點交情,聽到苟蝗蟲來了,指不定已經慌亂成什麼樣子呢。
饒是如此,老夫人也隱隱有些擔心。主要是這家夥名聲在外,出了名的雁過拔毛。
反正隻要牽扯到苟百利,沒人會覺得是好事情。
但心念一動,擔心少了一些。如今整個奉先都知道,滕府對都統文芳有贈刀之誼,苟百利再膽大包天,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滕府身上吧。
念及此處,老夫人鎮定的吩咐一聲,“貴客登門,開中門迎接!”
“是,老夫人!”
老夫人還沒有走兩步,滕胖子和滕簾就神色匆匆的快步跑了過來。
滕簾一臉焦急,“奶奶,這個苟百利來幹什麼的?”
老夫人心裏暗道,我知道個鬼喲。
麵色如常,“來者是客,我們去迎接便是。”
得,說了等於沒有說。
“奶奶,我聽人說現在苟百利是我們黎花城城主了?”滕胖子插嘴說道。
老夫人麵色微微一笑,嗬斥道:“道聽途說的事,你也信?”
“哎喲,奶奶。這是給我們滕府送菜的張伯說的,說的那可是有鼻子有眼的。
你不是不知道,張伯從來不說假話的。”滕胖子插嘴道。
“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很可能是真的了。老夫人露出慎重的神色來,讓這家夥做黎花城城主,可不是好事。
鬼厲這惡仆雖然可惡,但老夫人也必須承認,對一般百姓,這家夥還是不錯的。
要是換苟百利,以苟蝗蟲的斑斑惡績看來,可就兩說了。
“鬼厲呢?”老夫人忍不住一問,這個時候,她開始想起鬼厲的好來。
“不知道?聽張伯說,好像是、好像是被苟百利給出賣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張伯也不確定,見到進城的是苟百利,他就急匆匆的跑開了。”滕胖子弱弱的說道,麵色隱隱流露出擔心。
“啊!”滕簾捂嘴驚呼,“這個苟百利還是鬼厲提拔的,他怎麼可以這樣……”
好吧,這家子雖然嘴上恨孫明入骨,心裏卻未必是那麼一回事。
老夫人見的多,對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明白的多,歎道:“這也隻能怪鬼厲自己識人不明,說不得什麼。
行了,一起出去迎接這位新千戶大人。”
兄妹兩雖然不情願,但這隻能這樣的。
滕府大門前,兩座斑駁的石獅子仿佛訴說它悠久的年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