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是知為人婦難,竟也不知是這般難,安良蕤打緊些將自家婆婆歸勸,這才讓錢氏平息許多,怎又聽她一個轉麵喚道:“那今兒那李氏找你究竟說了些什麼,可是想要挑唆我家中不寧,這妖精這回我非要老爺休了她才好!”

這番眉目變得讓安良蕤竟是不知所措隻得苦哈哈地點頭,不想無故攪得家中不寧,安良蕤正打算辯解些話,怎聽錢氏一人攔下話來,眼中是那般的溫柔體貼:“好兒媳,婆婆深知這妾室的苦應是不能讓你在嚐了,可偏個你入門前二郎便娶了妾,他們爺倆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將那妾室當成掌中寶心頭肉,現你進門二郎臉上擔待著,可你保不準這往後究竟會如何待你,我看你也是時候拿出你正室娘子的風頭好好將那妾室壓下去,我可是聽著二郎昨個夜裏去了妾室那處,你也真是的,昨個是天大的事啊,你怎就縱容了他這般胡來,現下二郎還在那屋,你快些拿出手段來啊!”

這下可是難為安良蕤了,感情這事原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就是了,可如今自家婆婆竟是讓自己做些強拆鴛鴦的大棒,莫不說這事情鬧出來了,錢氏會不會給自己撐腰,就是此舉不是更讓自家相公厭惡的嗎,可任安良蕤百般的不妥,錢氏已是心意已決,一撂擔子地將安良蕤趕出了房。

“姑娘,主母留你說了這般久的話,可是滿意了姑娘你,這往後的日子看來用不著那姑爺我們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姑娘你怎麼不說話啊?”阿喜見是摸不出安良蕤眉眼巧巧問道。

她倒是想如阿喜說得這般輕鬆,但這明顯的就是錢氏拿自己當成她與李氏的一個撼針,若是真真拆散了溫起斯他們這對,說不定錢氏下一步也會借著她這個勢頭順道將李氏趕出去,這下家中惡人可真真都是她一個人擔了,想到此處安良蕤不由折下眉頭:“走吧,這幾日你想吃什麼都拿來吃吧!”反定往後怕是沒得吃了。

阿喜摸不得個頭腦,見安良蕤獨個離開也隻得跟了上去。

翌日,溫康生說是打理茶館戲館生意順道卻將李氏帶走了,在外邊究竟幹些什麼事反正也把錢氏氣著了,家中就剩李氏兒女,和自家相公小李氏,這下可熱鬧了,怕出煩事,安良蕤便躲在後院腸道裏喝起了冷酒,這秋風落葉,孤人隻影,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姑娘,姑娘你在哪呢,快些出來吧,噯呀!”是阿喜的聲音,方才安良蕤出來急了些,沒覓到阿喜便躲在了這處,想來應該是擔心她,便回了聲。

“噯呀,姑娘你怎麼躲在這裏了,怎地喝起了酒!”阿喜勢下將安良蕤的酒奪下,小眼怨怨地看著她,“這院裏又沒我什麼事,我若是不躲起來,惹出了事端才真真叫難脫,你來正好,陪我喝些吧!”

“也就是姑娘你耐得住性子,就才王媽媽給我拖話來了,說是昨兒你應承主母的事若是再不辦了,休要主母發些厲害讓我看看,噯呀,姑娘昨兒個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阿喜看那主母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什麼事姑娘你就應承了,莫不然我們還是找姑爺為我們出出頭吧,若是他們現在就串通一氣,回門時我們也好和老爺說說,跟他們點顏色瞧瞧!”阿喜自顧說得似那麼一回事,但安良蕤聽得卻是眉眼一沉再沉,罷了罷手,便從阿喜嘴裏打聽來眼下溫起斯尚在小李氏房中,如今卯時已高,想必再是這樣也應該起身用飯了,這下讓他們吃不痛快了!

安良蕤幾乎是一路行到了溫起斯那房外,房外恰逢沒人看守,隻是安良蕤遠遠地就瞧見那耳房裏趴牆睨望,時下除了錢氏哪個還有心思做這事,偏就門房越近,安良蕤便是越發清楚地聽到裏邊人甜言膩語,好不歡喜,臨了臨了,沒想到自個平時便是不喜這等事,沒想到做得竟是要比他人還要惡毒,這下可如何是好?

“姑娘我們這是要做什麼,就是要喚姑爺到我們房中吃飯也不著姑娘你親自來啊,這下若是被姑爺房裏那位瞧見,豈不是折了姑娘你的顏麵,這等沒皮沒臉的事情還是讓阿喜幹吧!”不等安良蕤反應過來,阿喜這個不知輕重便打開了那扇房門,哎呀,就是不讓被瞧見也等她安良蕤先走了再說,怎地這般讓她這般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