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時下是切切知道那安家如今定是不能再容下她了,連是安少霍也被她牽連其中,往後就是想要見上一麵怕也是難了,至於那溫起斯要對她如何如何不待見,隻要安良蕤躲他遠遠的便好了,即便她安良蕤再不濟也是可以背靠安家,想那錢氏也不會不懂得計較,想到這處安良蕤正要睡下保養身子時,阿喜忽是在破門而入,可是叫安良蕤驚慌。
“姑娘,不好了出事兒了,也不知門外哪來一廝婆非說是那小李氏的大舅母,叫嚷著招待,時下那溫起文也去吃酒了,妾母正在午睡也沒人敢去打擾,姑娘這下可如何是好啊?”阿喜快快說道,叫安良蕤眉眼又是一緊。
方才安良蕤還想著要如何如何閉門不允,時下竟是打發了這些瑣事來,前時還聽著溫起文說是小李氏要喚溫起斯將她貶為平妻,如今轉個眼便要伺候她的娘家人了,安良蕤思來那氣也是噎不下:“她可是有何事,若是無事便將她隻管打發了,妾母都不管,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姑娘,這話說得,前時那溫起斯同小李氏一道出去的,這會子正是快要吃酒折回了,那妾母不管事倒也不打緊,可如今是姑娘你在家中,姑娘是沒看見那小李氏大舅母瞧著可是厲害,顯是不得人見也不會回去的,這若是小李氏再在溫起斯麵前作弄一番,可是要她們說姑娘你不知禮數了?”阿喜也是瞧聽溫起文那些話,又合看了安良蕤在安家那些待見,隻是不想讓安良蕤再擔了委屈。
聽得阿喜這般為她計較,安良蕤也再是沒有不去的道理,想到這處,安良蕤便是行到了門外,打眼瞧去,安良蕤便是瞧見一婦一孺坐在踏跺上,看背影酸衣丁衫,料是安良蕤也不知那小李氏家中何境,不想是實打實地淒苦。
不等安良蕤開口,那大舅母餘氏瞥了瞥眼,一把上前同她,可是激動說道:“我就知道這錦兒嫁得好人家也斷是不會不認我的,好錦兒怎地嫁了也沒讓舅母知道,舅母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怎地就是舍得不讓舅母進門呢,你看看你那表弟歡兒為了能見上表姐一麵都瘦成這般模樣了?”
也不知可是那餘氏眼神不大好使還是怎地,生生是認錯安良蕤:“你可瞧清楚了,我不可是你要找那人,你要找的那錦兒現如今正去溫二叔家吃酒了,你若真是找她有事,可是要我現如今將你帶到那處?”
那餘氏顯然一驚,眼裏滿是錯愕:“哎呀,還真是瞧錯人了,敢問娘子閨名何字?”安良蕤也是被怕得,脫脫說了名字,豈料她竟是又想撲上來,幸虧安良蕤退得及時這才沒讓她得逞,又聽她苦苦哀求道:“原是姑爺的正房娘子,方才老身眼拙了些,認錯了親,但是也是不打緊的,既是和錦兒伺候一夫,那自然是錦兒的姐姐,也還是歡兒的表姐,歡兒快些同你表姐道安!”
那餘氏好生無禮,說罷便讓那孩兒在安良蕤麵前磕了三個響頭可是叫安良蕤登時不知做何,想她安良蕤今兒個做的什麼好事,竟是無緣無故要多了個表弟,想到這處安良蕤也隻得將他們迎了進來,又是備了糕茶羹湯,這才讓餘氏隻顧吃全不搭理安良蕤,安良蕤正是落個鬆快,登時喚了阿喜看護他們,正是要走,卻是被餘氏喚住。
“真是打擾大娘子了,原本都是些家常事,若不是迫不得已,我們也不會上門討求,也不怕讓大娘子看了笑話,我此行正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原是給他介紹了一戶好人家姑娘,他生生是看上了那戶長家的姑娘,好賴也是幫他求應下了這門親事,不料那戶長生生要五個折十交子,想我這等殘身要上那去弄這些錢,且又是家中大郎頭個成親,若是不成怕是要叫家中不寧啊,我聽著方才得知大娘子原是縣上安家姑娘,兄長榜上秀才,不愁衣食,可是叫老身羨慕,我也不想將此事鬧大,求大娘子發個仁慈,讓我施撿幾個錢我就去了?”
安良蕤倒是明白她的難處,想往時她和魏氏過得差不多也是章這般,隻不過現如今她真真是囊中羞澀,且上回宋思柔那檔子安良蕤還沒有做成,想到這處安良蕤正要將她推走之時,便瞧見門外溫起斯小李氏回來。
也不知可又是一個眼瞧錯的,但見那小李氏在是看到堂上二人,登時便委委躲了起來,又見那溫起斯十分明事理般試看了兩眼便也要走了,叫安良蕤可是不悅:“官人,家裏來了親戚,你怎地也不過來看看,怠慢了長輩究竟是個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