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待溫起文走後,安良蕤正是要生火時,他房裏的毛媽媽便是前來將安良蕤手上活攔下,說要安良蕤如何如何歇息養身,順道再備了碗清茶才安良蕤好受些,也算是那溫起文懂事,沒白送還他那硯筆,想到這處安良蕤登時便回到屋裏看書。

隻不過讀著讀著安良蕤便是越發想起了唐氏錢氏所說的那些話,如今她也隻求過今日往後都是黴雨叫安良蕤好裝病才是,安良蕤看著手上書卷時間越發地渴睡,須臾便是沉沉睡去。

隻不過待她醒來後,不是溫起文房裏那位毛媽媽端湯,倒是阿喜這個笨丫頭重手重腳地幫她端來,一擲台便是叫撒去了大半,讓安良蕤沒眼看倒回了地,驚得阿喜急急來到她身邊:“姑娘怎地了,可是真真害病了,也不知可是家中近來不寧,方才那毛媽媽火急火燎地叫我拿給姑娘你享吃,我前時還是不信的,怎地半日不見姑娘,姑娘你怎地就病上了?”

安良蕤如今可不是因著被人惦記這才害了病嗎:“確實也算不得是病上了,隻不過今兒我鬱氣得很,再是那溫起文硬要幫我叫喚毛媽媽來幫我熬湯,也算是暖心了?”

“哦,難得聽姑娘你誇耀人呢,可是那溫起文究竟擔得起姑娘你這番厚愛,不過說來他也是可憐,前時溫起文同那妾母爭吵了起來,幾乎是吵得潑天了,幸虧主母房裏的王媽媽前來勸架,怕不是方才那毛媽媽就是回去吃罰的,終歸沒有看護好,大娘子要責罰也是有理的!”阿喜正是要端起那梨湯時,但是見安良蕤臉色一變再變可是嚇壞了阿喜。

“他們可是因何事爭吵?”安良蕤話道。

阿喜又當思酌一番適才道:“聽著好像是為了一方硯筆,具體究竟是不是恐也得自等那毛媽媽吃罰了再見到她才好相問,姑娘往日你慣是不允旁身,怎地今兒倒是對他們這些打鬧上起心來了,可是那溫起文給了姑娘你什麼好處,竟是叫姑娘你這般?”

阿喜笑得歡喜,卻是越發叫安良蕤麵色緊湊,見那安良蕤登時訇了步子便來到了李氏門前,到時,安良蕤是清楚看到一地碎茶瓷,然是那溫起文不知所蹤,李氏在裏邊散了頭發垂了發髻,許是第一次看到李氏這般竟是讓安良蕤有些難過,正當進去安撫時,卻聽李氏話罵。

“可是那安良蕤要駁了我的情麵因為不至於讓起文來說叫我,這等心思可是要如她的意才讓她叫好,反定這門親事我也是斷斷不能放手了!”

安良蕤聽去後,麵色一緊,瞧是李氏沒有發現她這才輕手輕腳地離去了,回到房中後,安良蕤心有餘悸,卻是不敢再吃那梨湯了,正打算讓阿喜享吃了去,卻見阿喜從外處回來,手裏拿的畫軸歡喜道:“姑娘,你方才上哪去了,讓阿喜可是好找,姑娘你瞧瞧,這是溫起恬特地要拿來給姑娘你的,說是他臨摹了一張什麼秋庭童子圖,看著兩個小人多可愛啊?”

安良蕤請哦了一聲,但看那圖雖是紅紙做底,三青陶硯勾勒出來的小兒倒是格外看著討喜,安良蕤是實打實地知道溫起恬慣是沒有這等好手藝,隻怕不是他哪裏買來的讓他做答謝禮罷了?

看到這處,安良蕤正當收眼時,忽是在那畫底下隱隱看到一個私印,那印實在是小得很,安良蕤是看了好一會這才發現原來是溫起斯的章,好家夥這溫起恬感情這在溫起斯那處討來的給她的,也真是難為他有這心了,隻不過她與溫起斯不合也不是一兩天,何必要拿這些做人情?

那溫起斯臨摹畫卻是有幾分天賦,隻不過讓安良蕤想不到的是怎地平白無故畫起童子來了,莫不是溫起斯意在為小李氏反倒被溫起恬寄錯了情送到了她這,她安良蕤安分守己可不敢得這些福分,想來安良蕤正打算喚阿喜將它送回去時,卻是瞧見那畫上竟是有那狼毫紫金毛,再細嗅時可不就是今早李氏送給自己那硯筆嗎,不成想這兜兜轉轉的,竟是讓溫起斯得了手筆,看著真真是有幾分可笑。

“姑娘,怎地了,可是不喜歡這畫,我就說叫那溫起恬不要給我,他偏是不聽,說是什麼為了姑娘你往後的日子,我說怎麼有這好心,可是想要為了取笑姑娘你唄!”

安良蕤倒是不允什麼取笑不取笑,隻因這畫實在來得曲折,唯可再生事端,隻不過阿喜的嘴倒是越發地厲害,叫安良蕤要好生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切莫要在人後說他人壞話,這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我...?”阿喜不知可是聽多了的緣故,自個就能接下:“就是姑娘你保不住我了,再是這樣就將我打發嫁人,姑娘你這些自己說得不膩,我都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