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是帶著溫起斯好生梳洗了一番,隻慣聽那溫起斯細細道來,叫小李氏想起今早發生的事情便是吃氣:“可見那安氏如今是全不把斯郎你放在眼裏了,她怎是生了這等好手段,叫公公訂了親又賴不得,自己還不是靠吃了娘家,要不然憑婆婆難般又怎會依了她,斯郎!莫要怪說錦娘妒婦,原自她這親就是要訂給大哥,隻不過大哥眼界高這才推下,時下大哥見那安良蕤能在那常州刺史麵前說得幾句話自是要緊,隻不過你那昔日同窗要為那安氏說好話可就是不得提了?”
溫起斯似也聽出幾分端倪,隻慣眼色又是一變,說那沈路青無論是家世樣貌都和他不遜,隻不過當年若不是因著種種家事再有就是後來的為娶小李氏一事,不成想那沈路青竟是做了夫子,往時還是隻有自己教訓他的份,如今當真不是個滋味。
“你說得也並未道理,隻是若要這般說委實也是有些強人所難,今兒我並未瞧見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妥,罷了,我自當是同窗要報往年仇,若是真真做到這個份那倒是不至於?”這句話想來溫起斯自個說來也是不相信,然是讓得小李氏又是說來。
“這件事怕是不得不防了,任是她安良蕤勢利這般大,竟是要踩在你我頭上,我們盡管先抓了她的錯處,到時候若是想要休她也是得理的,斯郎覺得如何呢?”
溫起斯在是聽到此言,愁喜不得,可叫小李氏嗔道:“明擺著事情這也不行那也不能,我看你就是要坐定大娘子的位分了,休她尚且三年,往日裏你還同我說她的錯處,今兒叫你抓你倒是不敢來了,我看你就是怕她,我看我還是快快撿了包袱看著有幾年青春還是改嫁得好,終不至於讓你處處為難!”
豈料小李氏又是說起這些話,可叫溫起斯不勝其煩,明介著給她臉色不過也就是讓錢氏溫康生吃氣罷了,若是她安良蕤安心過日子也尚且是過得的,隻不過如今聽小李氏這般說開,任叫心中無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可若這無的事情要叫他如何抓住。
“罷了罷了,往後我自會留意她,今日之事我們說得過了,我看往後我們還是對她好些,總不至於再讓旁人看了笑話,說我們挑剔她,這樣一來到時候出了事娘也是怪不到我的頭上了,對了我獨個離去,你怎地將自己悶在屋裏,這若是到了我娘那處陪她說說話也是好的,你怎麼就這麼傻?”
小李氏在是聽後,登時粉淚連連:“還說呢,今兒送飯的時候我可不是想要爭著去嗎,任得婆婆厭惡,安氏作梗,我便是隻能眼睜睜看你吃氣回去,想我們的命怎地是這般苦啊,虧你也是個嫡子,怎地就要吃這些窩囊氣?”
溫起斯慣是知道小李氏委屈,隻得快快安撫她幾句,二人正是心心相惜,正當耳鬢廝磨時,門外忽是闖入一人,登時嚇壞了二人,饒是溫起斯最是火大,麵也不抬吼道:“可是如今這個家我都說不得半點話了,還愣著幹什麼出去!”
溫起恬聽著先是一愣,但想自己有理便上前拚說:“二弟怎就是說不得半句話,我看二弟說得吃得,這嘴巴厲害得很,何時二弟竟是變成這般模樣了,饒想往時二弟天性文靜,慣是寬容待人,怎地二弟妹你就是容不下,方才我去找二弟妹時,聽著王媽媽說她是哭著進去的,可是二弟心狠弄做這般!”
溫起恬來時便是指望著幫安良蕤說個公道,勢要將這事情鬧開了,叫那溫起斯給安良蕤賠個不是,豈料見那溫起斯麵上賠笑可是謙和道:“對對大哥說得極是,是二弟糊塗是二弟有眼無珠將她罵了,時下我也不好見她,不如就請幫我美言美言幾句,叫她消消氣莫傷了身子才好!”
不想此刻溫起斯既無了先前在學堂的做派,饒是想到自家弟弟想來聰慧,凡事必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眼下這番舉措,怕不是在裝他,想到這處溫起恬將臉一別道:“你自家娘子還是你見說得好,再有你們夫妻之事整日讓我們這些外人幫你們操心算個什麼事,我看二弟妹也不是小氣之人,你快快到她跟前跪下討說幾句,二弟妹也是再沒有責怪你的!”
小李氏但聽粉麵漲漲,想明是那安良蕤過錯,溫起斯一並受過了,不過說她幾句,如今竟是要得下跪,可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