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那溫起斯杵站了些久,全沒半句話要說,可是叫小李氏著急,正正又是想要掙說之時已是被拖了下去,登時那溫起斯站坐不是地又杵在原地,錢母看著不是個事,冷冷喚了幾聲這才叫他坐下。

他是一坐便險些壓在安良蕤身上,退不得也說不得地麵若冰霜地垂著眸子,錢氏隻怕安良蕤還未消氣,連同那錢二姨錢五姨錢六姨多多聊起了治理妾室之道,委實讓那錢二姨丈以及在場男子無不像溫起斯那般怯懦。

席間最是讓安良蕤吃驚的便是那幾個姨丈說是想要求安良蕤寫個小字,聚個雅集,言下之意除了想要沾光再無其他,饒是安良蕤隻聽得那厲巡檢說是要如何讓她名動會稽,不成想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隻不過讓她大姐吃罵,大姐夫貼補銀子打出來的名號,實在虛得很虛得很,再有若因此事再給安良嬌添了麻煩那可如何是好?

然是那錢氏緊貼著自家人的情麵,不等安良蕤婉拒了就是聽她全全應下,可是叫安良蕤不得不掙說:“這名頭要不得要不得,全都是虛的,想我一介女流哪裏懂得什麼描字寫詩,全個旁人繆讚玩笑罷了,罷了!”

安良蕤說得這些話時,便是見錢氏一緊再緊的臉色,饒是那五姨丈不由說道:“外甥媳過謙了,你那美名我們是實打實地聽瞧了不會有錯的,饒是想往常多少人物也難得一才女,官家重文,可是說不定就要給外甥個官當當,到時外甥媳說不定還是誥命夫人,倒時我們可是想要巴結外甥媳也是排不上話呢,再有我們那個集不過就是個看詩吃酒罷了,有我這個五姨丈引薦可不會害了外甥媳的!”

他話音剛落,錢氏便又是搶著應下,饒是親戚之麵不能推,前時錢氏又是難般照顧自己,料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宴後,吃得頗是油膩留下來賠些茶水吃吃,隻不過方才那個五姨丈倒是如領了命般同幾位前來的一並告辭了。

讓錢母頗是不悅:“你說說他們難得回來一趟,可是厭棄我們了,竟是這般早早走了,也慣是方才外孫媳應該多多為難他們一番才好,才不至於讓他們這麼快就走了,讓我這個老婆子又是獨個嚐寂寞?”

安良蕤是想也想不到自己吃了委托了,如今還叫說事兒了,這是個什麼道理,錢氏也是心疼不由替她說道:“全個兒也都是五妹妹的不是,料是還說如何管製妾房,我看她還是尚未鑽明白自家官人,都是他們的錯處,下一回我若是碰到了他們了,一定要好好說叨說叨一番才行!”

錢氏也是盼著錢母說好,然是那錢母遂是不允下話,隻慣探眼看向安良蕤,想來最近的事情錢母也是了解一二,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做錯了一方,但還是忍不住提個醒。

“想那溫二也是放在我身邊養過一段日子,生性多疑但根兒不壞,料他說話不中聽討罵一番也是應該的,隻不過親事不是兒戲,當初你的父母既然挑中這個人,想必他最起碼也是有些過人之處,才好叫他們交托,做正室娘子的原本就要心寬體諒,輔佐官人,才得全家和睦,若是你他之間為了瑣事拌嘴不絕,才是要叫你們往後想起懊悔,也是叫你們父母麵上無光,她妾室終使有什麼千百伎倆,以德服人這點也是扮不出來的,如此你可明白往後你該做些什麼了嗎?”

安良蕤肚中委屈道說不得,聽得這番話也不過隻能順從罷了,她當初何嚐不想做好了自己便什麼都好了,然而這一切卻從未會和她想的那般。

想那小李氏被錢母豢養了半月之餘,見是錢母執意要叫他們帶回去,溫起斯不勝歡喜,隻顧和那小李氏要同坐一車,錢氏見是掙說不得,適才將溫起恬打發進他們那處這才安心。

那溫起恬無故做了個中間人,一路上是聽得溫起斯同小李氏各種纏綿情話可是要叫他肚裏一陣翻騰,為了繼續活下去不由擋眼說道:“可是二弟如今做事已是這般不假思索了,也不知要顧及顧及你大哥我尚且還在這個車裏,任是你們想要做什麼盡管等回家便是了,成心是想要把你大哥趕下車嗎?”

那小李氏心中早是有火氣,前時被錢氏壓著,如今瞧溫起恬這般也再是忍不住了:“對對對,大哥猜得還真是對,我與斯郎多日不見正是歡喜得很,大哥若是瞧是不喜大可到婆婆那車裏去,反定那處你才是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