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跑出去時幾乎是一步也不敢停,此刻是半點法子也無,那安少霍安良嬌梅氏又是在等她的消息,饒是他們都以為自己有了好門楣,料不知真真是要依靠他們時,就是得了這些態度,安良蕤是好生委屈,也是害怕,恨不得受苦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二弟妹不是說回娘家小住幾日嗎,怎地這麼快就回來了,呀?二弟妹你怎地還哭上了,是誰欺負了二弟妹,我今兒個定要叫他好生吃罰才好,是不是二弟,肯定就是他了,除了他這個家誰還能叫二弟妹吃虧,索性他還是在家的,如今我這就說叨說叨,太不像話啊!”

眼瞧著那溫起恬從外邊回來,一進門便是瞧見安良蕤這般,就如同自己吃了委屈般,往時溫起恬就發誓了,要將安良蕤當恩人祖宗供養,斷是不能讓她吃了一點委屈,如今可不就是逼著他罵人,想到這處溫起恬也是卷袖奔去,幸得安良蕤見他快快攔下。

“大哥這是要犯什麼癡傻,何人敢欺負我,不過是我在這處揉眼睛去乏罷了,該是大哥到外邊是要做何事,聽著大哥上回說來,你獨個替大嫂嫂回門,你那嶽父可是歡喜你這個女婿,如今大哥可還是有事,要不然我們去那通判家吃上一盞茶水,說說大嫂嫂之事,終歸不能叫大哥吃委屈,大哥覺得呢?”

溫起恬聽來也是有些道理,道是眼下申時快盡,正是多多享吃晚飯時,隻怕因了此事才是叫他老丈人吃不下飯呢,想到這處溫起恬已是沒了言,正要尋問安良蕤時,但見安良蕤已是默然淚流,可嚇壞了溫起恬。

“二弟妹你這是怎麼了,怎地還哭上了,任是不去我那老丈人那處,也不至於到二弟妹這般,這樣大不了明個兒我再是同二弟妹去就是了,隻不過今兒午我們幾個童生可是聽出上邊嚴查厲害,說是同僚賄賂,結黨營私,官家可是吃氣,我們這些做小底不打緊,怕就是他老人家怕要吃麻煩,我看二弟妹要是相見也是不容易,我看我也很可以,要不然二弟妹你看看我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的?”

安良蕤是又在聽得溫起恬這些話,直接放生大哭起來,叫溫起恬聽得理虧,手腳慌亂,看著安良蕤不知所措,隻是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溫起斯見到,他停下步子,一雙吊捎眼似要將將這一切全個看穿。

“完了,沒有人可以幫得了我了,我那三哥哥一家人都要受牽連,定是我的不對,饒是大姐那處我沒法子幫忙,如今娘家也是一樣,可要叫我如何是好啊,往後我是再也沒臉麵回娘家了,往後可也就是沒人幫我撐腰了,我的日子是越發地過苦了!”

溫起恬聽著可不是個滋味,想來隻得將安良蕤扶坐到一旁的攢亭下。

“可是二弟妹今兒個回去就是為了此事,上回我原以為二弟妹是知道你那大姐家放回了人,要回去好生團圓一番,不成想竟是什麼也沒拒絕,反倒成了這個模樣,要不然我還是親自上那蘇知州那處幫二弟妹求個情,也不至於讓二弟妹這般為難,再有就是算給你那娘家一個交代,至於要成什麼結果也不是我們可以左右,二弟妹可是覺著呢?”

安良蕤聽來登時又是一愣,竟是不解溫起恬說得這是什麼話:“大哥可是說我那大姐家四叔叔回去了,這可是真的,斷是不能有半點假的啊?”

溫起恬想來片刻當即又是點頭:“萬不能騙二弟妹的,我還以為二弟妹已經知道了,可見我這個做大哥的糊塗,嘴巴何時不省這等大事卻是省了,讓二弟妹這般受委屈了,真真是讓我這個做大哥的羞愧得很,可是二弟妹好生責罵我一番,也好叫我心中好受一些,隻不過聽得二弟妹說你那三哥受人牽連,怕是要上那蘇知州那處走上一遭才好,料是今兒我是聽憐花說是看到尚留將那厲巡檢留下享飯,算來那時候怕不就是他從中說話,要不然你那四叔叔如何能被放了出來,且還是沒什麼說辭地放了,料是你那三哥也是這般來事蹊蹺,定是那蘇尚留所為,等明兒個看我不好好同他說上一說!”

安良蕤是越聽越不是個滋味,想來安良蕤和那蘇尚留無冤無仇怎會惹得他這些禍事,可是她臭名已到了這個地步,任是誰都想要踩上一腳?

“二弟妹快別這般難受,如今也知道你那大姐夫家是安好,少少也可以放下下來,可也是件喜事,二弟妹應當高興才好啊,料是大哥也知道二弟妹忍得厲害,方才是真真動了感情,二弟妹放心哭吧,這處大哥幫你看著,你盡管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