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良蕤真真是睡下時,外邊那溫起恬便是快快入了進來,可是將安良蕤驚住,遂是趕緊下床看向他,隻見他人未到聲先道。

“二弟妹怎地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可是我這個做大哥已是叫二弟妹這般不待見了,二弟妹你家那事可是成了,若是還不行也是怨我,是我沒有同二弟妹一並去求情,也罷,如今我就到那知州府上求上一求,他們再怎麼樣也是不敢為難我才是?”溫起恬說時全自個又要退走,可是叫安良蕤不由搖頭。

阿喜也是知道實情,再有也是看不得那溫起恬做派,盡管看他鬧騰,再去丟人現眼也是好的,溫起恬是瞧著那阿喜露出幾分喜色,回頭再看那安良蕤也是這般,便登時叫溫起恬不解。

“二弟妹這是有話沒給我說清楚吧,可是這頂頂大事,二弟妹怎還有得瞞,二弟妹可不知道你獨個要去求情可是把我嚇得飯也不下,若不是王媽媽攔著,我必定要保二弟妹的,二弟妹快別瞞我了,快和我說說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料知溫起恬是個急性子,隻不過安良蕤一是想到溫起恬是替蘇尚留辦事,也就是替厲巡檢辦事,任是如今自己也是這般,若是趙廣誌知曉可是不知該如何做想?

“我也想問大哥,那蘇尚留究竟是個什麼人,大哥你可得知道我大姐夫家中禍事怕是少不了他一份,大哥這般替他賣命做事,可是想過我大姐夫幫你這點點好,他若是知道知曉你這些作為,你可要他如何做想,又是叫我如何自處?”安良蕤這些話與其說是問溫起恬,倒不如說問自己罷了。

眼瞧著溫起恬是嚇得結巴,連是看安良蕤也不敢看,饒是知道此舉會讓安良蕤難堪,但也是叫他無奈,這初入官場,正是需要依靠他人吃飯,他是看到這些年錢氏的難處,他也是真真想要幫錢氏排解一二,要知他也是百般不願的!

“二弟妹可是想要替大姐夫罵我一罵,實在也是有我的那處,任是我也知道我說什麼二弟妹也不會相信,我隻求二弟妹打我些也好叫我心中好受,再有我也是不瞞二弟妹說,我是聽得他們說,那顧憐花還有那蘇尚留童生之名都是捐來的,他們也都不是什麼善類,是要如何逼我我也不敢反抗的,二弟妹還是快些責罵我吧!”

聽得溫起恬這般說來,登時又叫安良蕤豎直了眼,想安良蕤尚不明溫起恬這童生如何得來,如今他便敢和這些人同流合汙,若是哪日他們自顧不暇,可是要將溫起恬一並拖下水的,他怎可這般癡傻?

“糊塗啊,這官場沉浮,瞬息萬變,大哥你怎可輕易戰隊,婆婆這一生隻求你一個平安喜樂,你這童生位置已是落人詬病了,如今你這不是親手將自己的名聲,斷送在他們的手上啊,不行,你還是今個兒便和那蘇尚留說清楚,大不了什麼富貴榮華我們都不要了,我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啊!”

溫起恬想時也是慚愧不已,隻怪此事他全個身不由己,再有入了便入了哪裏還有退路,可是安良蕤想得容易了?

“快別說這些了,聽得三哥在家,這等喜事我們還是快快報喜吧,也免得讓他們提心吊膽,時間一拖長免得再生什麼禍事才好啊?”

安良蕤是聽著溫起恬刻意想要討她的好,可他怎會知自己也和他這般,要入那些個惡人的陣營,何時她安良蕤又願意?都是為了一家人平安無事,如今卻是反倒要和自家人為敵,如何叫他們二人不吃悔。

“我那三哥是個直腸子,隻怕大哥不經盤問便自個說出來了,大哥這些時日也是辛苦,還是回去早些歇息吧,別再是熬傷了自個身上,才是叫我良心不安?”

安良蕤道是要叫他離去,溫起恬也不敢多停留,遂是一個踉蹌便跑了出去,安良蕤是越聽那腳步離去便越不是個滋味,索性在這屋子也是憋悶,叫安良蕤不由到廊下走走。

正是秋風爽朗,不大會安良蕤便是察覺,風在她的耳邊綿延不斷,饒是想要把她的憂愁一並帶了才好,隻不過這一切若真是能帶得走,隻怕是人人再無愁恨了,想到安良蕤正當坐下,眼瞧一隻彩蝶撲撲朝她飛來。

隻怪那蝴蝶看著十分有趣,偏個停在安良蕤鼻尖上,叫安良蕤登時便是不敢動,隻得由它這般。

溫起斯是打算幫那小李氏拿碗雞湯補補身子,正是路過此地,饒是見得那安良蕤頷首縮肩,看著有幾分憔悴,再有他也是耳聞她家中禍事連連,可是如今正是落魄之時,想她好歹也是自己娘子,任是往時也就算了,如今見是這般想要置之不理,怕才真真叫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