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溫起文不過起身晚了些,正要起嘴吃點還元腰子時,便是聽著餘媽媽說那安良蕤天擦白兒就走了,想她離開家要出去也不是一兩次了,怎地這正月天也出去,隻怕不是這家中有什麼再叫她吃了不悅,想到這處溫起文移步緩緩走向溫起斯那處。

隻不過剛來到溫起斯那處,便是聽著裏邊吵做一團,須臾便是瞧著自家二哥被扔了出去,可要叫他哭笑不得:“我道是這二嫂嫂走了,二哥應當是有些空清閑才是,隻怕是我自己多想,不成想二哥瑣事趕忙,我瞧著還是我快些走才好,不至於要叫二小嫂嫂吃氣才是?”

溫起斯還自覺冤枉得很,明介著自己百般維護那小李氏,竟是得了她這些猜忌,也是吵不過她,可不就是被她一腳趕了出來。

“三弟還取笑我,你也是看見的,二哥我都這般落魄了,可是要看三弟你笑成這副模樣,你也不怕你這個二哥心寒嗎?”溫起斯說時便攔住溫起文說道。

“我道是二哥有福氣得很,有兩位嫂嫂相伴,任是說什麼也要叫我這個孤家寡人羨慕,隻不過二小嫂嫂向來性格溫和,往時也就是對二哥你溫柔體貼的份,何時會有這些舉措,可是二哥你自個做錯了何事,若真是如此,我這個做三弟可是幫理不幫親的?”

溫起斯聽後,可是委屈大發了:“也是不瞞三弟啊,今兒個你二嫂嫂要去姑奶奶家裏享玩,這離別之際,我這個做官人任是說什麼也要給幾分情麵給她,她倒是好不由分說,說什麼也要給我叩個罪名,我是真真可憐,被她冤枉了去,也就是三弟你好得很,我這個做二哥哥的才羨慕你呢?”

溫起文饒是聽得安良蕤這幾個字登時沉下臉,若論委屈,她小李氏倒還可以找溫起斯抱怨,至於自己,可是功名功名被搶,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讓自己歡喜的,以至於是錢氏那處的人,說什麼也是無處訴苦。

“往時二哥便是多多給二嫂嫂臉色,再有成親前夕,二哥也是說過的這輩子這會對二小嫂嫂好的,叫那二嫂嫂無論做什麼也對不能叫你如意,可二哥為何不秉公執法,也難怪二小嫂嫂便同你置氣,我看二哥不冤不冤啊!”說時,溫起文便和溫起斯一路走至一處茶房,遣了媽媽,一道坐了下來。

溫起斯想他當初年輕氣盛,說再多的話也是賭氣的,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這從小就同吃喝,險些沒睡在一起的溫起文怎地還不明白?

“三弟也是瞧見的,她為了我們家做了不少事,任是說什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一杆子打死,眼下她是要代我們溫家人的臉麵同和姑奶奶相處,她若是不高興的到時再叫姑奶奶吃了不快,這罪名可就是要怪在我這個官人身邊,三弟你更是知道你這個二哥生平隻怕麻煩,既然能用嘴皮擺平的事情,何必要各自雙方不快?”

溫起文聽來登時放下手中花生米:“當初二哥若是怕麻煩又何必要娶那安氏,索性她的心思全個不在二哥你的身上,又惹得二小嫂嫂不痛快,哦也對,安氏進門後一心也就是撲在大哥身邊,任是說什麼也要幫大哥弄來個什麼通判娘子,這官大責大,如今竟還在嶽父家一並住了下來,可見升官發財指日可待,想我們這些在家吃閑飯的,還是早日巴結大哥才好,要不然叫大哥聽了外人的話,再讓我們沒有好果子,才是沒理說去?”

適才,聽得溫起文這般說來,也確像這麼個話,隻不過錢氏他們封下口了,任是誰也不可以在安良蕤麵前說起那些糟粕陳事,至於那安良蕤想她也是清流門戶,說什麼也要知道廉恥,倒是他這個三弟,往時他見不著溫起恬好,他也是知道的,何必要在這處計較說起這些話,也不怕自己惹上事非?

“三弟說笑了,大哥生來有些癡傻,三弟也是瞧見的,娘要偏愛些,自是應該的,至於那通判娘子守不守得住,還是一說,三弟又何必看在眼裏,反定娘是不會不管我們幾個的,倒是三弟你,如今你也十九了,說什麼也要討房娘子了,小娘可要什麼好介紹給三弟,要不要二哥幫你參謀參謀?”

果真還是自家人護著自家人,同他說話終歸還是隔著些情分,往時溫起文還能騙著自己說嫡庶無分,如今是年紀越發漸長,越是要看明白了,想到這處溫起文已是壓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