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是聽著楊氏這般不經世事的模樣,露個擔憂出來便是叫安良蕤吃笑不已,楊氏是生生瞧見安良蕤這副模樣,隻怕是個傻子也知道她要捉弄她,叫她不由吃氣。
“好啊,二嫂嫂已是這般油滑了,還知道要我這個弟妹瞎擔心,看我不告訴祖母,叫祖母給二嫂嫂你才些厲害才好,隻不過見得二嫂嫂說假,便是叫我這個弟妹放心許多,終歸往時我還是知道二哥好性子,對家中妾室不錯,有大姨母看護著,又怎會要叫二嫂嫂吃委屈呢,當是二嫂嫂享福才是呢?”
阿喜在旁伺候著,饒是聽得楊氏這般說來,登時正要和她掙個明白時,安良蕤便伸個眼睛看著她,可是叫她不悅地將口中話壓了下來。
楊氏是杵著看安良蕤那些神情便忍不住打趣:“二嫂嫂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我那二哥對二嫂嫂太過,二嫂嫂嫌臊得慌,不肯告訴我這個弟妹,二嫂嫂這可就沒意思了,好歹也是自家人,有什麼說不得,親戚之間可不就是要說笑才關係好,我瞧著二嫂嫂想要膈應我,看來我還是和二嫂嫂一道回去,也好叫二哥同我說說才好呢?”
安良蕤聽得是生生怕她要整弄自己,登時就要拚說時,便是見得旁媽媽前來傳話,說是要為請安良蕤吃頓好的,安良蕤是自個明白得很,如今這家中無事了,再有那居老太太待客之道早已是做夠了,她又有什麼理由再在這處待下去,隻不過唯獨是那楊氏自個想不明白,對著安良蕤興衝衝說是要吃完這頓,要同安良蕤回去說要叫溫起斯吃些錯處。
安良蕤不過笑了笑,便同著她一道去了。
到那處時,還是整個酒席上沒個人,倒是菜先上齊全了,隻是過了些時候眼瞧著居老太太都到了,唯獨是這居冬晴沒有到來,叫安良蕤索性還是有些寬宥的。
“怎地了,五弟也不見出來吃飯,這好歹還是家宴,更是自打他和五弟妹鬧別扭後,家中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吃頓飯,五弟不來這不可就是要不給這個家不給麵子?”安良蕤忽是說來。
楊氏是仔細聽著安良蕤這番話,說是不好聽但終歸也是個理:“二嫂嫂當是知道的,昨兒個官人在祠堂吃了罰,這會子正在房裏躺著呢,說是已經多多吃些補品在養身子了,二嫂嫂不必掛懷才是,正好上回我打了二嫂嫂,一直還沒有覓個機會和二嫂嫂好好賠禮一番,如今也算是報答了,二嫂嫂可切莫要礙著五弟妹的不是,再多多責怪了我那官人才好?”
安良蕤也是真真不敢想,想這還是前時和自己掏暖心話的楊氏嗎,這麼快就轉個臉要維護起前幾日對自己那般這般的居冬晴,也罷,道是他們夫妻兩個都已經和好了,安良蕤實在也沒有多加旁說的理由,想到這處安良蕤登時便笑道。
“怎地會呢,五弟妹方才也說了,我們原就是自家人,任是說什麼也不能因了點小事置氣才是,道是我這個二嫂嫂的不是才對,來時忘了帶些手信來,讓五弟妹見怪了,還望見諒,也還望姑奶奶見諒才好?”
居老太太正要吃杯清茶潤潤嗓時,便是聽著安良蕤在旁說起自己,居老太太原本還想借這頓飯叫安良蕤歇口才是,怎地還要叫她生這些多話來。
“是我這個姑奶奶沒有做好才是,明介著孫侄媳婦嫁到我們溫家也有幾年,我卻是一直沒去看望你們,要叫你們看著我生分也是應該的,再有就是這些日子叫良蕤你見笑了,我這個姑奶奶是真真無地自容,盼望著良蕤你回去後,可要在你婆婆麵前多多說我這個姑奶奶的不是,也好叫你那婆婆將我罵上一罵,也不至於讓我覺得有些虧欠?”
安良蕤是知道是個鴻門宴,如今是生生聽著居老太太這些話,便又叫安良蕤心沉上一沉,她是拐著彎告訴自己切莫要得罪了她,也是叫自己明白些,也罷終歸也是安良蕤自個的錯,若不是安良蕤自個看熱鬧不嫌事多,一個勁兒慫恿楊氏和離,也不至於叫居老太太看自己是這麼個眼神。
這頓飯叫安良蕤也是吃得不爽,須臾便和阿喜收拾了包袱,一道坐上那馬車,回去時,楊氏是多多塞了安良蕤不少吃的,安良蕤看著她這個做弟妹的還算是會做人。
“我這五弟妹可是越發會做人了,如今也知道要收買我這個二嫂嫂,罷了,五弟妹該是收買我五弟才好,你快些回去吧,姑奶奶身子不好,回去還要你看護著些才好,我這就回去了,往後你若是出什麼事了,還是盡量給些機會給五弟吧,我看著他也真心想要悔改了,若是五弟妹這脾氣再不改改,可就真真是把我這五弟要往外邊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