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栽是端了碟正要入來時,不成想那安良蕤便快快撞到他的身上,險些叫他吃跌的。

“四妹妹這是怎地了,往時也不見四妹妹有這些毛手毛腳的吸管,看來四妹妹也是想讓我這個大哥說四妹妹才好,明介這處也是有位娘子在,說什麼也不能丟了禮數,隻怕四妹妹願意耍性子,你這三哥也未必可以容得下你!”

這些話安雲栽原本是好意,叫他不敢瞧的是那安良蕤在他麵前登時便流下二兩小淚,可是叫安雲栽吃慌的,再有就是看向那安少霍也是個有理的神情,隻怕要叫事情做殘了,自個還蒙在鼓裏不知情的呢?

“大堂哥好眼力啊,前時去了那般久,待我叫四妹妹吃些厲害時,大堂哥便來了,可是大堂哥還要來個英雄救美的戲碼,再有就是讓我多多吃難才好,我是真真無所謂得緊,隻不過今兒個夏娘子在這處,隻怕大堂哥你礙了你那點情麵,說什麼也裝不出來吧?”

安少霍適才見得那安雲栽登時也是快快說來,可是叫安良蕤聽去後沉沉臉色,再有就是瞧那安雲栽欲有幫她之意,隻怕他們之間要鬧出什麼事兒,安良蕤正要攔住時,便聽得安雲栽說來。

“大堂哥我哪有什麼情麵,全不過也就是仗了三弟你的情麵罷了,我是心疼四妹妹的,饒是我方才機靈一想,這四妹妹我也是不了解的,想來你們之間有個什麼事,我自是不好插手的,我看四妹妹該罵得很,三弟可是想要如何個出氣法,三弟盡管說來,三弟是家中嫡子,說什麼也不能叫三弟吃委屈的,饒是四妹妹你可知錯!”

想她安良蕤原本就是吃罵的那個,怎地如今還要成這個模樣,今兒這個話若是不計較個明白,便是叫往後難堪的,想到這處安良蕤登時便給安少霍跪敷,一個冷眼便快快行了出去。

這些事兒隻怕安少霍還是迷惘的,那安良蕤此行來是給他道歉的,饒是他疼來不及,怎地還要叫吃這種厲害,故此,安少霍正要追出去時,便被那安雲栽一個博手便將他拉了回來。

“哎,三弟做什麼,慣是三弟做事有章法得很,方才叫四妹妹吃罵也定是不會有錯的,難不成三弟覺得自個做錯了,生生要追出去給四妹妹道歉才好,不能吧,我看三弟也是做秀才的人,脾氣定是有幾分的,再有四妹妹不過就是個庶女,任是這個家你還有一個六妹妹,我看她生得也是不錯,自是不會比四妹妹差的,三弟可要把自己架高些,要不然出去誰能多多瞧三弟你的?”

安雲栽這些話,安少霍隻恨那夏娘子在場,要不然說什麼也要叫他今兒個吃不了兜著走。

在旁的夏娘子早已是看得心驚肉跳,可不就是礙了幾分情麵和安少霍再吃了些茶水,不多會便借著身體不適,跑得沒影了。

之後的幾日裏,安少霍將自個閉在屋裏,叫他一是想到前時嚴媽媽傳來那些話,說是那夏娘子害疾這些年也是不能嫁人的,梅氏是明白知道那夏家這是個什麼意思,可不就是登時氣暈了過去,再有安少霍又是聽得那安良蕤自打吃了安少霍的責罵,便將自己縮在房裏,安少霍是撓著腦袋,便是覺得心中鬱氣難舒。

“去,去幫我叫那大堂哥來,就說我這處有些好酒,叫他過來品一品,娘那些事切莫要叫他知道了,明白?”

在旁的餘媽媽是聽著聽著安少霍那些話,眼色也是沉得厲害,再有就是看著安少霍欲說還休。

“不敢瞞霍哥兒的,前時嚴媽媽傳話來,大堂哥就是在邊上瞧著,早有那大堂哥每每這個時候也就是要四姑娘那處享吃玩耍,隻怕是霍哥兒想要見一麵又是難的,要不然霍哥兒還是等等,想那大堂哥說什麼也是大伯那邊的人,這若是要怠慢了,可不知道要如何的呢?”

不等餘媽媽說罷,登聽得那安少霍隨手擲碎一方茶杯,叫她登時便收聲不敢胡言。

她是清清楚楚聽著那安少霍步子行去安良蕤那處,隻怕這安少霍想要弄出什麼事來,叫餘媽媽不多會便快快行去梅氏那處。

此刻,安良蕤慣著往時身邊除了陪幾本書卷,一壺清茶,便再無其他,這春日容易叫人犯困,安良蕤可不就是不多會便聽得阿喜打鼾的聲音,那聲音一短一深,好似要打個花來,也是叫安良蕤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