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送親使團正在做出發的準備,太子把瓦爾伯爵召到大帳,說出了改道往東的決定,卻故意不解釋理由。
瓦爾伯爵麵色微變,立刻回答:“大殿下曾明確指示末將,一定要盡快趕到火神城,太子殿下您也已經答應了大殿下的要求,行程計劃早已安排妥當,沿途也派出了保護的部隊。太子您現在說改就改,怕會影響既定的策略和安排,導致前途凶險難測,可否請殿下您改變如此倉促的決定?”
“你這是在指責我亂來、還是想教我做事?”太子板起臉,毫不客氣的威脅了一句:“不要忘了,我不是你們迪厄斯王國的將領,而是坦普爾帝國的皇太子!閣下的態度,會導致坦普爾帝國對你們大殿下求親的誠意,是否真誠的懷疑!”
瓦爾伯爵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話確實有些不妥當,暗地抹了一把冷汗,暗責自己輕忽大意,沒考慮到林夢遠的個性雖然不錯,但畢竟出身高貴,怎麼可能對別人的輕視不放在心裏。如果因為得罪了林夢遠而使他起了疑心,破壞了大殿下的計劃就糟糕了。就算自己的愛女是大殿下的愛妾,以大殿下陰狠毒辣、刻薄寡恩的個性,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還可能連累到自己的家人。
“殿下,伯爵閣下應該不是這個意思。”站在一旁陪同的龍木將軍,看到太子對自己使的眼色,馬上接過了話頭:“閣下,您怕是誤會了我們太子殿下的用意,盡快趕到固然重要,但安全更是重中之重。太子殿下決定改道,其中確有深意,隻是現在時間緊迫,沒時間解釋。請您還是研究一下,怎麼配合我們新的行動吧。”
瓦爾伯爵剛才明顯的表現出反應過度,可聽了龍木將軍的話,卻又恭順的點頭道:“是末將糊塗了,我這就去和部下商量,等有了初步計劃,再來向皇太子殿下報告。”
言罷不等他們再說什麼,瓦爾伯爵直接出帳而去。
太子和龍木將軍均感愕然,隱隱覺得有點不大妥當,一時卻說不上來為什麼,沉吟不語。他們雖然是軍人,也經曆過不少事,但畢竟一直格守著騎士的風範,對這種政治上的陰謀詭計有些適應不良,必須靠太子他們自己去領會。
月淩風從帳後走了出來,看著瓦爾伯爵離開,臉上現出不屑的表情,冷哼一聲:“他倒是光棍,變得還真快,太好說話了吧?!”
太子和龍木將軍這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過於敏感,而是瓦爾伯爵從強烈反對到立刻讚同的改變讓人適應不了,卻沒想到月淩風能夠反應如此之快。
他們看向月淩風的眼睛裏充滿了佩服和疑問,魔法師在這種事情上,一般的還不如軍人們呢,月淩風也實在奇怪了點。有的時候,他們還真的懷疑月淩風是不是個真正的魔法師,可偏偏月淩風的魔法實力在那裏擺著,不容人置疑。
月淩風卻沒有管他們在想什麼,考慮了一下,馬上說道:“立即讓人過河查看,讓他們一定要秘密行事,繞道而行,千萬不要驚動迪厄斯人,明白了嗎?”
探子派出沒多久,瓦爾伯爵就過來了,說是行軍計劃已經研究出來,要上呈給太子定奪。
大帳裏的三人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眼中充滿的都是不信任。既然如此,大家再無興趣與此人麵對麵的糾纏下去,與其讓瓦爾伯爵陽奉陰違、甚至下拌子,不若就硬碰硬,以勢強壓,反正他也不敢現在和這邊翻臉,最好把他逼的受不了,現出原形,那就正好一了百了。
太子微微點頭,龍木將軍立刻起身走了出去,攔住了瓦爾伯爵,直接拖著他向外走去,同時告訴他,皇太子殿下已經決定暫時不走了,讓他回去等著近一步的消息。
等到中午時分,過河查看的探子回報,對岸有至少數千名真神人和迪厄斯人埋伏,先前派出的人已經不見的蹤影,他們不敢靠的太近,無法搞清對方的確切人數和實力。
大家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又鬆了口氣。真神人一定是昨天夜裏才潛到對岸的,幸好突然決定改道,否則明天渡河的時候,真神人乘虛偷襲。那時送親使團過河不成,又無法退回,真神人便可憑險伏擊,可以以最小的代價置送親使團於死地,陰謀當然容易成功。
太子立刻招集自己的部下商量下麵的行止。眾人聽到現在的情況,均眉頭緊鎖。
龍木將軍率先提議:“我們既然已經知道真神人藏在對岸,不如今晚摸黑潛過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