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本王不會給朱昭勳這個機會!”朱明勳想了想,對朱淩宇說:“巫山教涉及到顯王舊案,都是朝廷要犯,朱昭勳如若將他們私藏在行宮,便是大罪。一會兒你去找刑部尚書,讓他在早朝的時候上奏父王,命朱昭勳將巫山教交給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交給錦衣衛?”朱淩宇納悶道:“那跟放在行宮沒什麼區別呀,蕭氏父子可都是站在賢王一邊的。”
“你盡管去做,本王自有道理!”朱明勳目光瞟向遠方,嘴角浮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隆賢宮中,朱昭勳睜開眼睛。前天晚上一夜未睡,昨日又很晚才回到宮中,便早早地歇了。這一睡,幾乎已經到了中午。
幾個宮女過來侍奉朱昭勳更衣洗漱完畢,還未用早膳,忽聽得外麵一聲通傳:“皇上駕到——”朱昭勳心中一驚,急忙整理衣冠,出去迎接。
剛走到門口,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已經走了進來。他頭戴烏紗翼善冠,身穿黃色團龍窄袖圓領袍。眉眼間跟朱昭勳有幾分相似,麵頰略凹陷,嘴邊的須髯修剪整齊。盡管整個人略清瘦了些,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嚴感。他便是當今皇上,朱昭勳的父親——朱笠。
朱笠看見站在院裏行禮迎接的的朱昭勳,遠遠便伸出手說:“來來來,昭兒,過來扶著父皇。”朱昭勳不敢怠慢,快走兩步急忙伸出手來扶住朱笠的胳膊,父子二人攜手走進隆賢宮。
一邁進門檻,朱笠便抬頭環視著宮殿,感歎說:“這麼多年了,朕還總是夢到這梁上的飛燕呀。”
隆賢宮前身是朱昭勳母親燕妃的寢宮,當時由於十分寵幸燕妃,朱笠特命工匠在飛燕宮的屋頂彩繪裏融入了大量的燕子圖案。後來修繕的時候,還是保留了原來的彩繪,雖然已經更名為隆賢宮,但那些舞姿多彩的燕子還是栩栩如生地飛舞在房梁之上。
朱昭勳也知道這些典故,見父親還如此情深意長,不禁感到道:“母妃若是知道父皇依然如此想念與她,定會十分欣慰的。”
“唉!”朱笠歎了口氣:“你母親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過倔強。”說罷搖搖頭:“算了,不提這些。你已經進攻這麼些日子,可還習慣?”
朱昭勳點頭道:“父皇安排周詳,孩兒自是習慣。”
朱笠看著朱昭勳,眼光深沉而複雜:“昭兒,聽說你昨日在西山遇襲了?”
朱昭勳一愣,昨日之事怎麼快就傳到宮中?但表麵上還是裝作平靜地說:“隻是一夥流匪,不足掛齒,孩兒的侍衛已經將其拿下。”
“那就好。”朱笠點點頭:“你沒有受傷,父皇便覺得甚是欣慰。聽說那夥人正是刺殺顯王的餘孽,今天朕便會派人去行宮將那夥悍匪捉拿歸案,你就安心休養吧。”
朱昭勳一愣道:“父皇打算怎麼處置那群人?”
“自然是交給北鎮撫司衙門細細審問,顯王一案還有很多疑點,這回定要細細審問清楚才是。”
朱昭勳心中著急起來,他自然是想將桑媚兒那些人留著自己審問,兩任顯王之死謎團重重,朱昭勳預感到其中一定有自己需要的東西,但是現在皇上竟然親自過問,這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想到這些,他急忙對朱笠說:“父皇,可是孩兒還……”
朱笠卻立刻打斷了朱昭勳:“昭兒,父皇已經傳了旨意給錦衣衛。瑞錦苑是你的行宮,你也安排人去打個招呼。你那些兵士都來自西域,不懂中原規矩,省的引起什麼誤會。”
朱昭勳一聽,腦子裏“嗡”了一聲。朱笠這話的意思,便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偷偷從西域將自己訓練的部隊都帶了回來,要知道,這可是重罪。朱昭勳一時驚的冷汗直冒,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