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沒好意思說,不肯每天都和穆嶽住在一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實在有些吃不消那人沒完沒了的“糾纏”。
這樣的日子平平靜靜卻又溫馨舒心地過了幾天,葉容收到了一份快遞——穆嶽正在做晚飯,葉容難得聽到了有人敲門,開了門才知道是送快遞的,收件人一欄裏寫著穆嶽的名字。
葉容一時間也有些摸不準這是什麼東西,踩著拖鞋踢踢踏踏地回了廚房問穆嶽。穆嶽也不說是什麼、隻說確實是自己的。葉容也不多問,簽了名字抱著盒子折回來、把東西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和往常一樣吃了飯散了步,葉容洗了澡回到臥室,就見穆嶽早就已經洗完了澡、正坐在床邊抱著傍晚時收到的那個快遞盒子、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
葉容並不是非要刨根究底的人,隻是心裏到底多少都是有些好奇的。見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要遮掩的意思,終於還是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然而隻看了一眼,她立時就忙不迭地轉身想跑。
“去哪?”穆嶽伸手,輕而易舉地就把想要逃跑的小姑娘抱了個滿懷。把人抱著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確認了她再也沒有逃跑的機會,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白淨卻又泛著粉色的耳朵,低聲笑了起來,“跑什麼?”
“我、我去……”小姑娘一雙大大的貓眼滴溜溜地轉了轉,似乎是在努力尋找著什麼合適的理由。然而一抬頭就見男人定定地看著自己、臉上仿佛寫著“你再找什麼借口都沒有用”,小姑娘一下子就有些蔫兒了,卻又不甘心就這麼白白認命,漲紅了一張精致的小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你怎麼買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穆嶽順著她的話看了看盒子,伸手拿起了裏麵那個貓耳的頭箍、往小姑娘腦袋上比劃了一下:“上次你答應了的。”
葉容想起那天他非要拿“向嶽父再解釋一下”來威脅自己、以至於自己不得不簽下這割地賠款條約的情景,忍不住咬了咬唇,紅著臉指了盒子裏剩下的另一件東西:
“那這個呢?我沒答應過的!”
“這個?”穆嶽把發箍戴到了小姑娘的頭上,見她一頭烏黑的長發間豎著一對貓耳、烏溜溜的貓眼睜得渾圓、紅著臉滿臉戒備地看著自己,活脫脫就是隻炸了毛的小奶貓,隻覺得體溫一下子就升了上去、異常口幹舌燥。喉頭上下微動,男人拿起了盒子裏剩下的那件東西,啞聲解釋著,“項圈——鈴鐺。買發箍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套的,覺得不錯。”
那玩意兒做得和貓項圈沒什麼不同,然而尺寸卻大了一些、明顯不是給貓戴的,分明就是個情趣用品。葉容臉色更紅,想要掙紮卻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轉眼就被男人壓在了床上。
葉容其實倒也不是真的那麼排斥、隻不過是害羞更多一些,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見他半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也就認命了。小姑娘紅著臉看著男人把項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微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晃動的鈴鐺立時就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葉容有些緊張地抬起頭,一下子就撞進了男人直勾勾的眼神裏——漆黑如墨的眸色裏,像是跳動著兩簇滾燙的火焰。
葉容有一瞬間的心驚。
然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這個吻哪怕這樣急切和強勢,卻依然帶著濃濃的克製和隱忍,似乎是哪怕在這樣讓人熱血沸騰的時候,他也仍然時時記著要嗬護她、安撫她,不敢嚇到她。
小姑娘閉上眼睛、彎了眉眼,順從地攀住他的背脊、試探著慢慢地回應著他的吻。
回應她的,是男人越發熱情卻依然不失溫柔嗬護的糾纏。
……
六月的時候徐驥參加了高考。
葉容自從那天看出了些什麼,就已經開始有意地減少了兩人的單獨相處。然而高考這樣關係到一輩子的大事、徐驥又沒有父母照顧,葉容到底是放心不下,親自陪著他去送考。
“我不緊張。阿容你放心,我沒問題的。,你回去吧。”
少年站在作為考場的學校大門口,笑得依然有些靦腆羞澀,眼底卻滿是堅定和清明。
葉容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步履堅定、不急不緩地走進了考場。
六月底,高考成績揭曉。徐驥不止考得極好,甚至還有些出乎意料地好——居然捧回了理科狀元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