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悄悄推開門,溜到客廳,坐在老昕卓對麵,說:“卓哥,縝哥這是真的和孫子結婚了?那結婚證管用嗎?”
老昕卓搖搖頭:“國內不承認。”
強子歎了口氣,“卓哥,你說你們一個兩個都走了這條路。要不,我將來結婚多生幾個孩子過給你們?”
老昕卓瞪了強子一眼,叼著煙問:“你結婚?有對象了?”
強子無比堅定地點點頭:“是啊,以前我修車的時候認識的,還以為沒戲呢,誰知道她跑去縝哥店裏吃飯,又遇上了。”
老昕卓點點頭:“她要真心對你好,就行。你也老大不小了,結婚挺好的。”
強子裂開嘴:“我和她還沒定下來呢,什麼時候我領她給你們看看,幫我把把關。不過,嘿嘿,那是個女的,不知道卓哥能不能看出好壞來。”
老昕卓斜眼,“滾去睡覺。”
強子站起身,猥瑣地笑著:“卓哥真厲害!我就知道卓哥是做爺們的。”
老昕卓抬腿要踹,被強子躲了過去,在心裏暗罵著,這家夥真是管不住嘴,聽到就算了,還說出來,若當著常圖皓的麵,指不定那人會怎麼整人呢。
強子摸了摸後腦勺,突然說:“卓哥,縝哥走之前,其實並沒有和我說過這事,我總覺著怪怪的。縝哥連自己的行李都沒收拾,突然就不見了。”
老昕卓微微眯起眼,紅色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滅。
“我們本來打算出國玩的,還辦了護照,結果,那天孫子打電話過來請縝哥吃散夥飯,就沒回來。”
“我知道了。”
老昕卓揚揚下巴,他總算明白了,這兩個早就合計好了。
穀縝會出國玩,開什麼玩笑,那家夥最怕乘飛機,說怕出事,幾萬米的高空,連逃得的地方都沒有。
這兩人把他們這群哥們瞞得死死的,現在不敢回來了。有膽子做,就該堂堂正正的回來麵對他們的怒火,這倆慫貨。
……
時間一點點流逝著,工地上的房屋已經有了雛形,封頂那天,即便市裏規定不能搞封建迷信,但施工方仍舊請了人,簡單的做了法事。
這是個不成文的規矩,老祖宗那一輩傳下來的,破土動工那時候隻是施工方會背著領導們上香獻祭,旁人心知肚明也沒多說。
這次,施工方做老昕卓也沒阻攔,幾乎所有的工程都會有些傷亡事故,他們這項目已經算是運氣好。
盛夏的天氣,即使隻是在工地上走一圈,也熱的人受不了。老昕卓抹了把汗,戴著安全帽繼續巡視著。
常圖皓跟班一樣跟在旁邊,不停地撇嘴,“還搞封建迷信……”
“你們學建築學的不是一樣講究風水嗎”
常圖皓哼了聲,“略懂一點,可沒這麼大張旗鼓的弄過,他很倒黴嗎?咱們工地又沒死人。”
老昕卓說:“a區那邊打樁,連斷了三根,那邊打樁隊的隊長大半夜的上了香,這才順利打下去,其實也是個心理作用。我看你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要不要去廟裏拜拜。”
常圖皓翻著白眼,可惜底氣不足,他拉著老昕卓往大路上走,“現在拜還有用嗎?”
“臨時抱佛腳,在我這裏還是有用的。”老昕卓淡笑著,側臉看著這人。
陽光打在常圖皓的臉上,汗珠子沿著好看的臉龐下滑,晶瑩璀璨,給人蒙上一層毛茸茸的光影,帥氣。
常圖皓嬉笑著,摟著人肩膀,賴皮地將自己猴在老昕卓身上。
老昕卓聳聳肩:“有人看著呢。”
常圖皓這才鬆開手,說:“老工,我真的不是故意瞞著你。老昕越現在住的地方,附近住的是林少。”
老昕卓歎了口氣,脫下安全帽就想砸這人,可他還是收回了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滴,抬腳就走。
常圖皓急忙跟上,不安地說:“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東子和林少的房子買到一起了呢。我真不是故意瞞你,我隻是不敢說。”
老昕卓停下了腳步,轉身,冷眼看著常圖皓,看得常圖皓心裏發虛,低了頭,這才說:“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你提,隻要不分手,什麼都可以!”
“這個月,姿勢由我選。”
常圖皓頓時愣住,半晌才回過神,圓耳朵發紅,臉上發燙,仿佛中暑了一般,拿手扇著風,“昕卓,你學壞了。”
老昕卓係好了安全帽,這才說:“跟你在一起,能不壞嗎?”
“什麼意思?誒,你別走啊,我有那麼壞嗎?”
倆人沿路走著,拌拌嘴,偶爾踹對方兩腳,打打鬧鬧,親密的關係根本不需旁人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