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兩人沒了孩子的顧慮做地盡興。樓房隔音效果並不差,不過這房子兩間臥室的牆壁被掏空打了衣櫃,還是能聽到那邊的聲音。
老爸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恨不得衝過去掀了兩人的棉被將兩個人給扔出去。
老媽媽摸摸孩子的尿布,歎著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夠你操心的。小常那孩子的話你不信,昕卓的總該信。”
油嘴滑舌的常圖皓在老爸爸心裏真配不上他兒子,總覺得自己兒子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老媽媽嘀咕著:“真要這麼過一輩子,被人知道了這以後怎麼看昕卓。”
老爸爸說:“就算其他人知道了讓他們少回去就是。我就擔心小常那人靠不住。昕卓今年都三十多了,要是有個孩子,就算跟小常分開了日後還能有個孩子養老送終。”
這輩子指望昕卓找個老婆結婚,他是不做夢了。這又不是和女的同居後分手了,找個男人一起過日子再回頭找女孩子,誰家閨女會這麼傻?養兒防老就是唯一的路。
常圖皓是個什麼身家,老爸爸還是有點眼力,昕卓拿捏不住這人,等到有天常圖皓玩醒了轉身帶著孩子走,一樣能結婚能找個好歸宿,可昕卓呢,昕卓除了年紀一大把,還能有什麼。
老媽心裏堵得慌,摸了摸孩子的臉,“你現在也分不開他們倆個。”要能分早就分了,隻能怪自己兒子長得太好……
第二天一大早常圖皓怎麼都不肯爬起來,被窩太暖和腰太酸,他在被窩裏拱來拱去地就是不想起身。
“那你接著睡。”老昕卓親了親常圖皓的臉,收拾好便要走。
“等我一會。”常圖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老家父母還在,他這第一天就給人留下個好吃懶做的印象可不好。
老家父母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沙發裏喂寶寶喝奶。
“明天我們就回去。”老爸說了聲。住這裏不習慣,特別是兒子找的那對象,以前即便知道看不見還能當做不知道,這整天在眼前晃悠,看著心裏仍舊不舒服。
“爸再多住幾天,明天我們休息陪您出去轉轉。”常圖皓顧不上穿好衣服跑了出來。
老爸爸看了眼常圖皓,頭發亂蓬蓬的,眼角帶著水痕,一臉被糟蹋過地模樣,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他兒子還是做爺們的。
老昕卓瞥了眼常圖皓,揉揉對方的頭發,知道喊人了呢。
老媽媽捅了捅老伴:“孩子叫你呢。”
老爸爸回過神摸摸兜沒有紅包,隻能對常圖皓說:“過年再給。”
常圖皓嘴巴甜甜地又喊了聲媽。老媽媽心口抽地發疼,抱著寶寶還是應了聲。
倆人去上班的路上,常圖皓就嘀咕上了:“你先要個孩子,你看咱爸媽……”
老昕卓瞟了眼常圖皓的俊臉,“叫得挺順嘴的,過年和我回老家。”
“不行,過年出國去荷蘭。咱倆也弄個證回來,憑什麼孫子他能有證,我們沒有。”
老昕卓斜眼:“沒證就不能和你睡了?”
常圖皓鼓起眼珠子,“老總工,有點素質行不行,公司以後要走上國際,你作為我們公司的頭牌說話文明點,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
“能不能睡?”
常圖皓知道自己就算瞪成鬥雞眼也比不過對方,“不扯這個,孩子還是早點要。醫生說年紀大了那東西質量會不好,要不你先去醫院存點貨?”
老昕卓哪裏不明白爸媽的心思,就算常圖皓不提他也會考慮在來年要個,昨晚上看老爸臉色都變了,對於父母他是愧疚的。
如今公司的業務重心在向海外轉移,將來也許他們就不會在國內待下去。這也許是常圖皓和b市那邊的又一個約定,常圖皓嘴上不說,他也沒問。這小子再怎麼折騰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
“過年去我家,新媳婦進門還能得幾個大紅包。”
常圖皓癟癟嘴,媳婦就媳婦吧,反正他也不可能壓住老昕卓,而且在下麵挺舒服的,活又不累很享受。
天氣越來越冷,工地上的施工隊在漸漸撤離,年越來越近。老昕卓和常圖皓都很忙,越是這種節日他們越忙。各種資格審查、領導參觀調研,接來送去的忙得兩腳不沾地。
每每回家老昕卓看著老媽抱著孩子的那熱乎勁,老爸嘴裏說著不喜歡很煩,但每次給孩子換尿布數他跑得最歡。
爸爸老了頭發幾乎全白,老媽眼角的魚尾紋深深的。老昕卓有些拿不定注意,孩子他想要,但現在事業剛起步,未來的一年他們也許要到處跑,孩子給父母照顧他還真不放心。
當天夜裏,老昕卓一直無法入睡,靜靜地看著天花板。他知道父母要什麼,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常圖皓肯將孩子帶過來和他共同撫養這就是一種信任。自己若先有孩子,父母也許會不待見這個。
常圖皓在被子裏踢了老昕卓一腳:“到現在你還分什麼你的我的。你是公司的總工,我賺了多少錢你心裏沒數?又不是要用其他人的錢,就算用了,那錢也是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