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蕭嘉艾稍微好了一些宋氏便將其抬回了自己的院子。吵吵鬧鬧了一大清早,倒是忘了去青鬆院替換小潘氏。正要去卻轉念一想,小潘氏也不是個傻的,累了還能不去休息不成?自己這邊也不是故意的,還要顧著蕭嘉艾呢。
想到這裏,就傳了早飯,先是伺候著蕭嘉艾喝了一碗粥,自己又坐了下來慢悠悠的吃了點東西。正在宋氏吩咐著丫鬟撤桌子的時候,蕭芙帶著笑意到了宋氏的院子。
宋氏聽到通報,挑了挑眉,讓蕭芙進了來。隻見蕭芙盈盈的給宋氏行了個禮:“母親安好。”說著一雙美目還瞟了瞟內室:“不知父親可好些了?”
宋氏穩穩坐在椅子上,眼皮都不抬的喝了口茶水:“好多了,不過你這剛剛進來,身上還帶著寒氣,就別進去給你父親問安了。”
蕭芙對於宋氏這明顯的排擠自己的安排並沒有像往日裏一樣露出不滿,隻是有些難過的樣子,低下了頭乖乖應道:“是,母親。”
“嗯。”宋氏點了點頭,似乎對於蕭芙這麼聽話感到很滿意:“大清早的就過來了,怎麼沒去青鬆院給老太太請安呢?”
“女兒剛去了。”蕭芙此時好像已經從剛剛的打擊中恢複了過來,再次扯起一抹笑,露出了左邊臉頰上淺淺的酒窩:“女兒去的時候祖母還在睡著,大伯母就沒讓我們進去問安。不過女兒見到了四妹妹……”說到這裏還頓了頓,見宋氏那副將耳朵都豎起來的模樣,隱晦的撇了撇嘴,接著道:“四妹妹十分關心父親的狀況,而且也擔憂祖母的康健,所以聽到女兒的提議沒有猶豫的就應了下來,說是回去會勸勸大伯母的。”
宋氏聽完這話明顯是愉悅的,眉梢眼角都是染上了笑意,不過卻在努力克製自己的心情。隻是力圖淡然的揮了揮手:“哎,也不知道你大伯母會不會聽四丫頭的勸。”
“母親放心吧,四妹妹向來聰慧,肯定有法子的。”蕭芙揚起微笑,對於蕭悠的能力十分的信服。
不過這種表情有些刺痛了宋氏的眼睛,所謂女人的脾氣總是像霧像雨又像風的,瞬間臉色就由晴朗轉成了多雲,還帶著一絲譏諷:“你倒是對四丫頭信任的很。”
蕭芙感覺到了宋氏周身氣壓的改變,登時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怯懦的扯著自己手中的帕子,俏臉有些漲紅,哆哆嗦嗦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惹人憐。
宋氏神色複雜的看著蕭芙,一方麵是對於蕭芙這麼害怕自己感到快慰,另一方麵卻是對於蕭芙這幅狐媚子的模樣感到不爽快。糾結的半晌,才閉著眼睛道:“出去吧!”不急,等到自己的謀劃成了之後,這蕭府掌家權力就歸了自己了,到時候這些子看不過眼的人統統都讓其消失不見!
蕭芙則是安安靜靜的行了禮,默默地退了出去。
過了晌午,宋氏才悠悠然的晃蕩到了青鬆院。果不其然被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告知,小潘氏不久之前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吃飯了。
宋氏當下就努了努嘴,開口嘲笑:“任憑往日裏嘴上說的多麼好聽,真到這種時候,不也是隻顧著自己麼~”語畢妖嬈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水滑的發髻,一步三搖的推門進了老夫人的屋子。而門外垂首而立的老嬤嬤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天色漸晚的時候,宋氏隱約聽到了吵鬧的聲音,此時恰巧翠柳端了熬好的藥進來準備伺候老夫人吃藥,宋氏便隨後問了一句:“我怎麼聽著外麵有動靜呢?府中有什麼事兒嗎?吵吵鬧鬧的驚到了老太太可如何是好呢?”
翠柳將藥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費力的將老夫人微微抬起了些以便於喂藥,聽到宋氏的話清脆的回答道:“二夫人還不知道呢?大夫人晌午就派人去般若寺了,說是萬壽節將近,請寺中的高僧回來府中祈福來年萬事如意哩!”
宋氏拿起桌上的藥碗,抬了抬下巴吩咐道:“老夫人這邊我來喂藥便可了,你去打聽打聽大夫人請回來的是哪位得道高僧呢?要真是空寂大師,那可是了不得了!”
“哪能是空寂大師呢,大夫人說過空寂大師隻為皇家講經祈福呢。”翠柳毫無心機的咧開嘴,誰知一抬頭就看到了宋氏那鐵青的臉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話難免有些瞧不起宋氏的意思,尷尬的笑了兩聲行了禮:“那奴婢就去打聽打聽。”話音剛落就如風一般衝出了內室。
不屑的看著翠柳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宋氏自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將紙包內的粉末盡數倒進了藥碗中,這才柔聲開口喚醒了一直迷糊著的老夫人:“母親,該喝藥了。”
老夫人雖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但是腦袋依舊混沌,聽到宋氏喚自己,眼睛勉強睜開了一道縫。在看到眼前的湯匙時,下意識的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吞咽下了那苦哈哈的藥液。
等到宋氏將一碗藥喂得差不多了,翠柳也回來了。一進屋就如竹筒倒豆子似得將自己打聽到了都說了:“回二夫人的話,來的據說是空寂大師座下的大徒弟印真大師,也是極厲害的。現下正在前院誦經,說是一會子就會來咱們青鬆院幫忙驅驅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