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心底輕顫,自嘲道:“傻無痕嗬,你最不應該的便是喜歡上兄弟的女人。”
他背影孤傲又淒然,出了門口又停了下來,對門口的丫鬟道:“你速去拿些繃帶與創傷藥來顧小姐房間。”
說完轉身便走。
顧顏冽兩兄弟見顧兮兮答應包紮傷口,心底鬆了一口氣。
顧顏末神情怪異的轉身出去了,看也不看顧顏冽一眼。
顧顏冽道了一聲:“月兒,麻煩你好生替兮兮包紮,我先下去了。”便跟著顧顏末的腳步走了出去。
“好……的,冽。”池秋月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不用冽囑咐,她自然會好好照顧郡主的。
終於安靜了,顧兮兮揉了揉額頭,無奈的咧咧嘴,對池秋月淺笑一聲,淡淡道:“其實一點也不痛的。”
池秋月看著眼前小臉上故作無謂的郡主,眼睛紅腫,靈動的眸子布滿血絲,心不由的隱隱作痛,心底大聲叫道:郡主啊,你哪裏會不痛,奴婢看你是心痛吧,又怕眾人瞧見你最脆弱的一麵,才會把堅強的背影留給大家,哭泣留給夏公子。
郡主,你哪裏會不痛,你從小到大最害怕流血,你說寧願快樂的死去,也不願意流血而亡。
是因為心疼夏公子,才會覺得身體上的疼痛與流血都無謂了吧。
池秋月臉上滿是疼惜,輕聲道:“郡主,我知道你不疼,但是夏公子醒來會心疼啊,你早點包紮了給夏公子一個驚喜好不好?”
“月兒,我懂你的意思,我才沒那麼脆弱呢,你不用安慰我,你哪次見我會這麼脆弱了?其實我真沒事,隻是太恐懼了。明明我和西城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可是我老是覺得無比熟悉,好像我曾經失去過西城似得,當西城受傷,我第一個反應便是恐懼愧疚心疼,我潛意識裏害怕第二次失去西城。說來奇怪,月兒,你確定我失憶前真的喜歡西門邪麼?我怎麼對他毫無感覺了?真是奇怪。按理來說失憶前我深愛西門邪,那失憶後我或多或少對西門邪還是有點意思吧?可我看到他就討厭,一點感覺都沒有。真是奇怪誒。”顧兮兮小聲說出了心底所想,紅腫的雙目盯著池秋月猛瞧。
她也覺得奇怪,自己明明穿越過來的,和西城一起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可她老是覺得曾經和西城也經曆過這般事一樣,生離死別!
池秋月身子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趕緊笑著掩飾道:“估計是郡主悲心入骨,才會有這種感覺吧。”
“噢,是嗎?”顧兮兮反問,目光淡淡的從池秋月身上轉向床榻上的男子,看著池秋月若有所思的模樣,心底猛的一驚,她來自現代,可不能讓秋月知道,輕笑掩飾了驚恐,道:“也許是吧,我以前怎麼可能和西城認識呢,月兒說的很對。”
是啊,秋月說的有道理,她在現代可不認識西城,看來真是想多了,現在心悶的原因估計也是因為替西城的傷難過吧。
郡主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可池秋月哪裏知道顧兮兮所想?
她麵上一陣驚慌,好在背對著顧兮兮,不然顧兮兮會以為她在懷疑自己,兩人都會更驚慌。
池秋月聲音變了變,憂慮的神情在眼裏毫不掩飾,笑著附和說:“所以郡主更要好好注意自己身體,夏公子才不會難受,你們呐,就是太在意對方,以至都沒好好照顧自己了。”
月兒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月兒跟隨“顧兮兮”許多年,會不會早就發現自己不是她的郡主“顧兮兮”了?
不然,她說話為何如此奇怪?
她從不這樣對自己說話的啊,剛剛她臉上的不自在與驚恐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說月兒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