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很想知道斯凱筆下那個和故事的結局···但與其說斯凱在書上寫的是相關的注解,不如說是一個全新的故事。

脫胎於荷馬史詩傳說故事,自己獨自編寫了一個大將軍的征戰故事。從文法和措辭上都和原版風格有很大的差別,隻不過其中傳遞的精髓也非常有趣,達西先生覺得這個故事如果寫完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出版素材。

斯凱的文法並不是生澀晦暗的,恰恰相反的,他可以用最平實的語調講述一個讓人扼腕歎息的故事。而貫穿在整個故事之中的,就是她的所知所聞。

可是斯凱都已經說到這裏了,達西實在不能讓他繼續寫下去。

抑鬱的年輕貴族氣憤的在店裏兜兜轉轉,偶爾拿出一本書看看。

斯凱看他的怒火好像已經消解了。就放任他在店裏呆著,比起大清早砸門的話,看書買書其實都還在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

幾天之間,達西先生都是每天來書店報道看書,店裏的好幾層書都已經被他買走了,挑選書籍的間隙兩個人也會分享一下對於某本圖書的看法。

雖然大體上的見識和認知都差不多,但在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上,兩個人還總是會有小型的爭端。

“你竟然會認為婦女要超越常人,才能算是多才多藝的!那我真是好奇你對才女的標準了。”

“精通隱約、唱歌、畫圖、舞蹈以及現代語文。此外還有步態,聲調、談吐和表情都要非常風趣。”

“如果可以再多讀點書、有點見識,更好就是要和你能談到一起去。”斯凱本來隻是隨便嘲笑的問問,但聽到達西自然的答案之後,忍不住補充了幾句。

達西的眼睛亮了一下,他開始對這個話題認真了起來。“你也是這麼覺得的?”

“你···”斯凱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男人,深呼了一口氣才問道:“我其實非常好奇你遇到了幾個這樣的人。”

“不到五個。”達西先生自然的回答。

“所以你認為這是寧缺毋濫的表現?”

“確實如此。”

斯凱沉默了一下,她決定不去詢問達西對於紳士的標準了。爭論永遠是沒有結束的一天的,斯凱實在懶得和達西辯論。

“你看起來對我的話不是很讚同。”

“當然!非常的不讚同。”斯凱聽到達西這麼說了。就合起了,不得不和他爭論幾句了。她剛才把自己和達西的標準對照了一下,雖然符合了其中的一部分,但那種描述中的生活真的是太讓人疲憊了。

如果當初家裏沒有遭逢變故的話,斯凱可能也會和達西使用同一種標準,並且不斷為了讓自己達成這個標準而努力。

可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她的標準終究還是發生了改變。該怎麼說呢?有些神神叨叨、離經叛道,但又有一種看到更久遠之後的感覺。

“我覺得你這樣定義一個人是很值得惋惜的事情。一個人固然可以掌握上述的知識,而這隻會和她所處的階級和境遇有關,真正決定一個人優劣的還是品質,而這是隻有放下身段交往才能夠了解的事情。”

達西皺了皺眉,他聽到斯凱繼續說道:“而且最重要的是,當你墜入情網的時候,你是不知道你所喜愛的那個人是否具有所有美好的品德的。愛情讓人盲目,不是嗎?”

當然不是!

達西先生想要和斯凱爭辯下去。

但斯凱卻突然倒了下去。

達西嚇了一跳,幾步走到斯凱身邊,就看見店主抱著頭縮成了一團。在枕頭堆裏拚命的打滾。

這個時候達西先生終於知道了那些枕頭的用處,這些枕頭很好的起到了緩衝的作用。防止斯凱在掙紮的過程中受傷。達西嚐試著叫斯凱的名字,但扳過斯凱的頭的時候,卻發現斯凱的眼光渙散,牙關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疼痛中斯凱漸漸的失去了對外界的聯係。她開始看到一些不屬於真實世界裏的現象,鋼筋鐵骨的建築物,車子脫離蒸汽也能驅動,女性的著裝暴露詭異,還有奇怪印刷方式···

她過去頭痛的時候也會看到一些不屬於此間的東西。但這卻不能對任何人訴說。斯凱曾經看到家裏人把一個仆人送進瘋人院,她曾經透過門縫最後一次看到那個仆人,被人束縛起來,拖在地上漸行漸遠。

稍微大一點再次聽到別人說都那個可憐的仆人的時候,是說他已經死在瘋人院裏了。

連帶的就有人講述了一些瘋人院的事情。進去的人幾乎沒有出來的可能性,一些治療方法聽起來非常溫和,但實際上卻讓人生不如死。

斯凱是絕對不要進那種地方的,就算她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她也謹小慎微的處理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種症狀通常隻會持續一個多小時,後續的並發症是脫力和困倦,都不會有更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