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月安靜地服毒自盡,藍水心一下子沒了吵嘴的伴突然覺得日子有些枯燥,許是多年吵架吵出來了感情,藍水心在戚如月自盡後不久,向秋隴歡提出請求,請求將戚如月的遺子任瑰年納入她名下。
長樂主殿的香爐裏冒出熏香嫋嫋,秋隴歡剛剛午睡起來,正是雙眼朦朧,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慵懶中帶有風情萬種,“怎麼?不恨她了?”
藍水心微微一怔,釋懷一笑,“她人都沒了,我還去恨什麼呢。作繭自縛,把自己困在過去,也沒多大意思。再說了她那孩子才三歲呢,這麼小,怪可憐的。在這內院,沒有母親的孩子隻有被欺負的份。所以我想要領養他。”
“你比我和江扶罌適合做主母。”秋隴歡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準了。去帶他回宮吧。”
“多謝歡姐姐,妾身告退。”藍水心起身,優雅地行禮退下。
五月裏每日都是好日子。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秋隴歡計劃著重出江湖的事情,她思慮再三,最終將內城的管理權一分為三。
藍水心管理內城女眷糾紛,妙雨霖擔任內城財政職位,妙芸爾負責內城進出人員的事務,秋隴歡做了個甩手掌櫃。
六月開頭,江扶罌病重,已經臥床不起。昔日鬼城護法,如今飽受病痛折磨。
夜來晚風,吹得紗幔輕飛,燭火四搖。
繁弦齋內,一室靜默,花香滿室。
一局棋完,任兮緩緩開了口,“你都準備好了?”
秋隴歡收好棋,手中摩挲著一顆黑子,“屬下已經準備好了。陸思邈,隨時都可以重出江湖。”
“常樂的事,你也聽說了吧。”任兮眼底有一絲疲倦,連夜照顧江扶罌,過於勞累,對身子骨本就不好的任兮來說,更是雪上加霜的事。
“我聽說了。還是天下第一的任大城主有臉麵,竟然請動了天下第九的魏弘之來教授常樂這丫頭。”
“魏弘之不是我請來的。”
秋隴歡眼皮一跳,暗叫不妙。
“魏弘之是逍遙子的徒弟,他是逍遙子派來的。”任兮一笑,“到底是父女,第一次見麵,一向孤傲的逍遙子對常樂十分和顏悅色……要不是我攔著,估計常樂就成了逍遙島的少島主了。”
秋隴歡苦澀一笑,搖搖頭,“還好,你攔著了。”
“秋靨辛。這些年來,逍遙子過得也很苦。當年他隻是一個少島主,無法阻止他的父親參與玉華屠殺一案。直到你回去的前夜,他才知道。”任兮的目光透過秋隴歡,落在她身後的那盆小霜葉盆栽上,“你的那場病,是他下藥導致的。他知留你不住,所以把你留在了半途……他大概也沒想到,你會失蹤吧。”
“他一直都在找你,找了這麼多年,你還想讓他繼續找下去嗎?”
“夠了!”秋隴歡臉色突變,雙手死死扣住桌暗,“城主,我不想聽。夜深了,城主還是早點休息吧,不然明日照顧江姐姐容易出差錯。屬下告退。”
秋隴歡頭也不回地走出繁弦齋。驚春守在外麵,瞧見秋隴歡氣衝衝地走出來,嚇了一跳,什麼都不敢問,隻緊緊跟在她身後。
“驚春,別跟了。你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就走走。”走到永芳宮門前,秋隴歡讓驚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