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秋隴歡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陸大哥,快起來吃早點了!吃完了我們就該啟程啦!”任常樂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敲著秋隴歡的房門。
好一會,秋隴歡才起身開門,“咳咳……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後就到……咳咳……咳咳咳……”
“陸大哥,”任常樂趕緊上前扶住了秋隴歡,“你這病得好重啊!要不我們先停頓休息兩三天,等你好了我們再繼續走吧。”
任常樂十分擔憂秋隴歡,昨日裏見他還是好好的,才過了一晚上,就病得這麼嚴重!
秋隴歡昨夜趴在桌上睡著了,寒風入體,加上秋隴歡自己身子骨弱,受不得半點涼,這一病就是這般的大病。
“我沒事……咳咳……”秋隴歡右手握拳,拳頭抵在下唇,“就是昨夜受了涼風罷了。你快去大堂用餐吧。”
“可是陸大哥……”
還不待任常樂說完,秋隴歡就將任常樂推出門外,“我真的沒事。這樣吧,你去大堂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大夫,若有的話,你將他帶來給我如何?”
秋隴歡打定主意不休息,也就隻能找一個大夫一同上路了。
任常樂一嘟嘴,最後還是決定按照秋隴歡的話去做,乖乖到大堂上去找大夫。
南疆是個三教九流混雜的國家,在五國之中,排行最低。
南齊多美人,東陵多雅士,北榮多將才,西楚多謀士。南疆這地方,山窮水惡,鳥都不常光顧,何況還有瘴氣常年環繞南疆,能活著,也算是一種本事。
因著惡劣的生活環境,南疆發展得很慢。來到南疆的往往是在其他四國待不下去的窮凶極惡之徒,不過也有不少能人選擇隱居南疆。
大堂上,任常樂走到了魏弘之身邊坐下。
“三兒,陸大哥呢?”魏弘之向任常樂身後看了看,沒望見陸思邈的影子。
“還在屋裏呢,陸大哥昨夜受風著涼了,看起了病得很重。待會用過早點,我還得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呢。”任常樂拿起筷子,狠狠地咬了口包子。
“聽聞舒然自從經曆了牢獄之災,身子骨就已經大不如前了。沒想到,隻是吹了一宿涼風,武功在身也抵抗不了。”一旁坐著的羅斯淳維用著早點,暗暗說道。
任常樂聽不大清楚,詢問起羅斯淳維,“宋大哥,你剛剛說什麼?”
“哦,”羅斯淳維回答道,“我說舒然幾年前身子就很弱,沒想到會弱成這樣。”
任常樂單手撐住臉,咬了一口包子使勁嚼幾口後,長歎一口氣,“是呢。沒想到陸大哥這麼弱。我從前惹得母親不高興,罰我在雨裏跪了一夜,第二天我睡了一覺起來,照樣生龍活虎的跟她頂嘴……差點沒把我母親給氣死……”
此時,秋隴歡的房間裏。
光影昏暗,院落裏的陽光未曾照進來,秋隴歡虛弱地躺在床上,不住咳嗽著。
過了好一會,秋隴歡強撐著身體,一路磕磕碰碰地走到外屋圓桌旁,費力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幾杯熱水下肚,秋隴歡感覺自己倒是好了不少。她扶著桌沿慢慢坐下,那一張臉蒼白如紙,但她的唇角沾染上的幾滴血液卻鮮紅得可怕。
秋隴歡的病,並不是昨夜涼風所導致的。
她屋子的窗戶,早早地就關上了。
她這病,隻不過是多年的小病慢慢累計下來,突然之間爆發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