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們的丈夫倒是挺願意花錢‘消點災’,自己落得清閑。
這是另兩位太太說給她聽的話,還給她傳授禦夫之術:讓她隻管貌美如花,別管丈夫在外邊的事。
她每每聽到這裏都有些不敢苟同。
她想,如果她愛上一個男人,自然是時時想見到他,亦想要知曉他在做什麼,會不會有危險等等。當然這不是管束,而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單純的牽掛。
說到禦夫之術,她免不得往紀博年身上想。
這些日子的相處,原本生長在隱蔽角落的那一點歡喜,自然的,不受控製的發芽,成長。等她開始正視它的時候,歡喜長成了一顆樹,桂花樹。
她最喜歡的一種樹,用最小的花朵,芬芳了一個人間。
兩人上了車,司機不用囑咐便熟門熟路的往前開,想來張太太即便不是每天都去,怕也是隔三差五的往那裏跑。
“張太太,你們每次打牌都挑這麼遠的地兒嗎?”白幼萱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又笑道,“要是就在家裏打,恐怕要舒服些。”
“家裏打,自然是巴適多了,我是無所謂的,主要是那幫太太們各有各的借口。”張太太往後座椅上一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繼續道,“上次你見過的那個鄭太太,還記得不?”
鄭煙,是個四川人,講話方式與她們不太一樣。雖然她跟她們交流的時候說的是官話,但總歸帶著一些口音。
“記得。”白幼萱應了一聲。
“她呀,別看她身上穿金戴銀,實際上在家裏不是個能做主的。雖然名義上是當家太太,但她家先生不喜歡她,專寵那個新來的四姨太。鄭太太起初也跟那個四姨太太掐過幾回,結果你猜怎麼著?”
張太太說到這裏,讓白幼萱搭話,她本想著怎麼能把話引到胡太太身上,不想她突然反問,一時隻得胡亂應付,“這我哪裏知道?”
張太太見她這樣,恨鐵不成鋼似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道,“你呀,現在才是新婚,再過兩年,就你這性子,穆先生不被外麵的狐狸精拐跑就怪了。”
白幼萱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張太太自討沒趣,也沒再糾結於此,而是繼續道,“鄭先生帶著那個狐狸精,兩人大白天在家就親親我我,打得熱鬧。鄭太太氣得要回房收拾東西回四川,要不是她婆婆攔著,又念及孩子無人照顧,她早就走了。”
說到這裏,張太太突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一點,才道,“鄭太太雖然不跟我們說,但是我琢磨著她是有私心的。自從發現他丈夫心思不在她的身上之後,她借著外出打牌的由頭,私下裏應該是轉移了不少資產到自己的名下,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過得比小妾沒來之前還滋潤。”
“她老公不知道嗎?”
張太太笑的高深莫測,“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哦!”
“那胡太太為什麼也喜歡在俱樂部裏玩?”白幼萱直奔主題。
“胡太太?”說到胡太太,張薇的表情有些奇怪,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笑道,“可能是因為俱樂部環境好吧。”
白幼萱知道她有話沒說完。
要是往常,她也不會追著問,但是這一次她不想錯過信息,有點不合適宜的緊著問了一句,“這俱樂部的環境再好,也好不過胡公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