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一個笑話,”想起那事,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有一回上課,我不知道位置在哪兒,就拉著一個路過外國學生問路,結果我說了一堆,他也嘰嘰歪歪說了一堆,然後我就說‘ok’,可事實上我連左右也沒搞清楚。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人壓根說的就不是英文。”
杜子瑜笑,紀博年也微微頷首。
白幼萱坐在一旁,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留那兩人單獨相處。
誰知道她不在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做一些不合時宜的事?
這兩人本就訂過婚,又多年不見,現在再遇,雙雙脫去了曾經的稚氣,男的更加成熟穩重,女的風情萬種。他們要是一起追憶往昔,說不準愛意重燃,不可收拾。
盡管這樣想,多少帶了一點小人之心。可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想法,尤其是這個女人比她優秀的多。
有傭人送上了果盤,她有些無聊,便拿起一個冬棗塞進嘴裏。這個時節的冬棗正是當季,她咬了一口,隻覺得口齒之間都甜絲絲的。
“對了,我聽說你喜歡咖啡,我從英國特地帶了一些給你。”杜子瑜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客廳旁的櫃子前翻找了一會兒,又伸頭喊紀博年,“三哥,你來幫我一下,有點重。”
白幼萱撇了撇嘴。咖啡能有多重?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紀博年聞言,上前幫忙。
那邊杜子瑜絮絮叨叨的又道,“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我也不怎麼喝,就讓傭人把市麵上能買到的品種都買了一點,可花了不少錢呢。”
真是敗家!白幼萱腹誹。
紀博年走到櫃子前,看了一眼,手上的動作一滯,“子瑜,你這……”
他有些理解為何花許多錢了,就這滿滿一櫃子的各色包裝的咖啡,怕是他喝三年也喝不完。
“嘻嘻,好像是有點多。”杜子瑜抓了抓頭發,顯得有些嬌憨,“你知道的,我對錢沒什麼概念,經常一不小心就買的許多沒用的東西。不過這咖啡都是極好的,就想著每樣給你帶點。”
紀博年和杜子瑜相對而站,男的儀表堂堂,女的溫婉柔美。
白幼萱瞧了一眼,就挺直了腰背,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也沒瞧見。
杜子瑜再美麗漂亮、溫婉大方,有錢、有學識、有家境,可她沒她年輕呀。
她給自己找安慰,可想了一圈,卻突然發現她也隻剩下年輕了。
杜家的房子是最新式的小洋樓,午餐是安排在二樓的露天陽台之上。雖然天氣有點涼,但客隨主便,紀博年自是不會有意見,而白幼萱有意見也沒用。
紀博年都不怕傷風感冒,她操那個閑心做什麼?
“白小姐,你是吃不慣這個嗎?”杜子瑜看著白幼萱盯著盤子裏的牛排不動手,她微微抱歉的道,“我不知道三哥會帶你一起過來,我想著三哥在外麵留過學,應該也是能吃得了西餐的,卻沒想到你可能不大喜歡這個。”
“嗬嗬,也沒有很不喜歡。”白幼萱看了看桌案上的刀和叉子,拿了起來。她突然忘了是應該左手拿叉還是右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