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帝淩天輕應了一句，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的動作很輕，到是比竹錦還要來得輕柔，那樣子就好像是生怕弄疼自己最珍貴的人一樣。
鳳九卿看了一眼帝淩天，確定他是真的會，也就由著他去了。
不過等的無聊了，嘴上又開始沒門，胡言亂語起來了：“看你熟練的手勢好像以前經常給人束發啊，可你府上又沒有侍妾，難不成是給外麵的紅顏知己？”
鳳九卿就是這麼性子，軍營的生活很枯燥，平時的壓力很很大，為了緩解情緒，鳳九卿總是喜歡拿身邊的人開玩笑。
漸漸的也就養成了這麼一個總是喜歡胡扯的性子。
她這話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十分順其自然的拓展了一下思維，作出了一個可能性極高的推測。
可是她的話才落音，帝淩天的動作就豁然停了下來。
“你覺得我該有紅顏知己？”帝淩天啟唇，鳳九卿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隻能從銅鏡裏隱約看到他臉上的情緒似乎有點浮動。
“我覺得身為男人有幾個紅顏知己也正常吧……”鳳九卿慢慢說了一句。
畢竟對於他們這個世界來說，像帝淩天這個年紀的男人，沒有紅顏知己才比較不正常。
“你當真這麼覺得？”帝淩天的聲音稍稍壓低來些。
唔唔，聽著帝淩天這話，鳳九卿一時間有點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這是希望她說有呢，還是沒有呢？
鳳九卿咬了咬唇，隨後開口：“其實我本人是覺得感情這種事還是從一而終比較好，就算不能從一而終，中途變心了，也得先跟人說清楚，這才能去開始下一段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鳳九卿的錯覺，在她說完這段話以後，帝淩天臉上的神情似乎是緩和了不少。
“你可會從一而終？”帝淩天繼續手上的動作。
“在我們……就是神醫穀裏，裏麵的穀民都是一夫一妻的，年少相識，少年相愛，老年相伴，這樣的日子挺好的。”鳳九卿覺得如果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回去的話，那就像神醫穀裏的人那樣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也挺好的。
“京城的繁華和神醫穀的平淡，你會選什麼？”帝淩天沉默了下，壓低了聲音詢問了一句。
“當然是神醫穀啊，雖然這京城的生活確實挺不錯的，但要我選還是選神醫穀。”鳳九卿完全都沒有任何的遲疑。
“為什麼？”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她怕死啊！
她師傅的占卜可是從來都沒出錯過的，他說她留在京城最後會不得善終，那就一定會不得善終。
她都已經死過一次，好不容易借著別人的身體複活了，而且還有了那麼一個可愛的兒子，自然是舍得早死的。
“京城裏就沒有值得你為之留下的人和事嗎？”帝淩天的聲音低沉了些，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鳳九卿下意識的抬頭，一眼就對上了銅鏡裏帝淩天的眸子，幾乎是一瞬間，鳳九卿就陷進了那雙幽深似古井的黑眸，好一會都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好了。”就在鳳九卿失神的時候，帝淩天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啊？什麼？”鳳九卿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