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翟亦青來到一家叫青茅舍的酒吧,這是本地很有名的一處玩地兒,跟其它酒吧不同的是,青茅舍不賣啤酒也不賣洋酒,隻賣老白幹和泡酒,很粗暴。
雖然經營範圍很小眾,但客人卻不少,物以稀為貴嘛!加上這裏出售的酒水全部由老板親手釀造,口感醇香獨特,經常讓酒客欲醉於不自覺中,讓人逐宕失返。
溫澄兩手插兜氣呼呼的跟在翟亦青身後,恨不得用眼刀戳死他。奶奶的,剛才竟然敢一本正經的涮他,真把他當驢耍了,害他像個傻子一樣躲在車裏百度了大半天毒藥大全及解毒方法……
翟亦青就跟知道溫澄在想什麼一樣,突然停下腳步,轉頭說:“其實我的伎倆並不高明,要怪就怪你太蠢。”
“……”雖然現在想想翟亦青的那些話確實很不靠譜,但溫澄還是因為自己輕易上當這事相當耿耿於懷,他也不懂是在恨翟亦青的信口開河,還是恨自己人頭豬腦。
他們才走進酒吧,就有人畢恭畢敬的迎上來。
“青哥。”這個男人穿了身休閑西裝,看上去應該是酒吧的負責人:“古小頌在等你了。”
溫澄不知道翟亦青今天來酒吧所為何事,負責人帶他們來到一個位置相對隱秘視線卻很開闊的角落,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坐在沙發上,獨自飲酒。
這個男生長得精瘦有型,五官清秀端正,養眼到自帶護眼模式,頭發略長垂到前額,皮膚白皙,雙眼烏黑一路追隨著翟亦青直到他坐下。盡管他的視線並沒有因為翟亦青的到來而變得金光閃閃,但他因為深呼吸而挺動的胸膛足以表明他內心是翻滾的。
溫澄蔑視的啐了一聲,一個個沒安好心,都他麼全是色*狂!而且這個小夥子看著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老翟。”從這個古小頌對翟亦青的稱呼可以聽出來,這倆人關係不一般。
翟亦青一屁股坐到他身邊,二話不說:“想死我了是吧?”
古小頌佯裝不屑:“想你幹什麼?都一年了你答應我的事還沒著落呢!”
翟亦青回想了一會兒:“你說拍戲那事?來日方長,沒有合適你的角色嘛。”
“又忽悠我。”古小頌不買他的賬。
“我怎麼舍得忽悠你,大不了……今晚你說了算?”翟亦青狡黠的眨眨眼睛,用意不言而喻。
“你以為任何時候想召喚我,我都有時間嗎?”
“當然不是,”翟亦青挑挑古小頌的下巴:“但是我來了,你肯定就有時間。”
溫澄覺得自己就像個透明人一樣被晾在邊兒上——不,更準確的說他像個電燈泡,快閃瞎人眼睛了,連他自己都渾身難受。翟亦青現在的嘴臉就像個覬覦他人肉骨的老色狼,白天先生晚上畜生,一臉的油膩讓人直想給他兩勾拳!
“喂喂喂,”他忍無可忍了,走到他倆麵前:“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在場其他人的感受?這裏是公共場所好不好?”
突然冒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打斷自己跟青哥,古小頌很不悅,問:“你誰呀?”
說話的同時,古小頌打住了,他盯著溫澄看了一會兒,說:“我瞅你怎麼這麼眼熟呢?莫非咱倆……夢裏見過?”
溫澄嚴肅的掏出警官證,亮到古小頌麵前:“在下溫澄,市公安局刑偵隊二級警司。”
古小頌一拍手,他想起來了,這人就是那天晚上帶隊搜查翟亦青私人會所的警察,但他壓根不把這位人民警察放在眼裏,無動於衷道:“警察同誌都喜歡在晚上辦案嗎?上次在會所就壞了我的好事……”
經他這麼一提醒,溫澄也反應過來了,這小男生就是那晚上光溜溜躺在翟亦青床上的小鮮肉。
“我並沒有在辦案。”溫澄說。
古小頌眨眨眼:“哦……連晚上出來消遣也要帶上警官證,大哥你也太沒安全感了!”
這男生年紀不大,說話卻針針戳肉,嘴巴真夠刻薄,溫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是翟亦青的保鏢,”溫澄認真表明身份:“我的任務就是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跟我說這個幹嘛?他跟我在一起比跟你安全多了。”隨即轉頭問翟亦青:“哥你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靠警察來保護自己了?”
翟亦青兩手一攤,無奈,不語。
這話溫澄聽著太刺耳了,什麼叫“淪落到”?瞧不起警察咋地?
“我勸你說話注意用詞,不要詆毀和侮辱公職人員,不然我會告你妨礙公務。”
古小頌剛要反駁,被翟亦青一個眼神遏製了,他抬起酒杯遞給古小頌,示意他敬溫澄一杯,陪個不是。
盡管心裏一百個死活不願意,但古小頌一般情況下不會違背翟亦青,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虛榮和傲嬌付出代價,隻能慢吞吞的給溫澄倒了杯酒,心口不一道:“我也就是跟溫警官開個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祝您身體健康,社會的安定繁榮還指望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