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溫澄握緊手機,問:“前幾天你不是說過繼給他大舅那兒子叫何小奎嗎,怎麼又……”
顧源解釋說:“沒錯,那個何小奎確實是何誌勇的兒子,但是是親生兒子,年紀上跟小瑋哥差不多同歲,是在小瑋哥過繼給他後才出生的。”
“是後來懷上的?”溫澄問。
“對,這兄弟倆也就相差不到一歲。”
溫澄蹙著眉頭,若有所思的串聯著零碎的線索,“你是怎麼發現的?”
顧源說:“當年小瑋哥的撫恤金發放是小黃警官負責的,他見過何誌勇,今天我帶著他去大莊鄉找人,他一眼就認出何誌勇正是兩年前來局裏領撫恤金的人,也就是小瑋哥的繼父。”
“那他之前為什麼要隱瞞並且不承認他和小瑋的關係?”
“據他說因為小瑋的死給他們家帶來的影響太大,全家人都不想再回憶這件事,同時也是不想再惹禍上身,怕招來小瑋仇家的報複。”顧源說。
溫澄質疑:“既然顧慮這麼多,他會因為今天小黃認出他就這麼容易承認了?”他不相信會這麼輕鬆,總覺得何誌勇另有隱瞞。
“當然不是,”顧源有點得意:“他剛開始堅持說小黃認錯人,但我急中生智訛了他一把,我告訴他我們在派出所已經查過他家戶籍,何元瑋生前的戶口就跟他在一起,親屬關係欄上寫的就是‘父子’,他見鐵證如山,自然也就不再狡辯了。”
溫澄邊講電話邊想事情,不知不覺走進飯店背後的一條小巷。
“源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如何誌勇所說,否認自己和小瑋的關係隻是因為避免感情上的創傷重置,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他說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想惹事上身……”
“純粹胡扯,”溫澄一口否定:“我跟小瑋在一起查的時間最長的就是翟亦青,他的意思是怕翟亦青報複?人都死了報複誰去?況且這段時間我在翟亦青身邊也發現了,他壓根兒就沒把我和小瑋這種無名小卒放在眼裏,連打擊報複的興趣都沒有。”
“那……還會是什麼原因?”顧源百思不得其解。
“我覺得,他是在為某個人打掩護。”溫澄鄭重道。
“什麼人?”
“不管是什麼人,這個人肯定跟他關係不尋常。”
顧源一驚:“祁磊?”
“瞧瞧,你也跟我是一樣的反應,說明什麼?”
顧源的腦細胞活躍起來:“師哥,你的意思是何誌勇知道祁磊在做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所以要幫他打掩護?”
“應該是這樣,”溫澄伸手從褲包掏出一根煙塞嘴裏,拿出打火機點上,愜意的吸了一口:“我相信何誌勇對於祁磊會有什麼行動是了如指掌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唔!!!”
溫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個人從身後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他手機劃拉掉到地上,那人用一塊濕軟的毛巾捂住他鼻子,他很清楚毛巾裏是什麼東西,馬上反應過來大事不妙,抓住這人的手剛要反抗,還沒來得及發力,隻覺得眼前一黑,心一涼,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整個過程也就不到五秒時間。在他閉上眼的瞬間,腦子裏呼出的最後一條信息是:祁磊……
頭暈……很暈……還疼……
溫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字眼,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覺得自己置身在一個冰涼的硬邦邦的地方,像是在做夢,但又很真實。他努力回憶發生了什麼事,很艱難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飯店背後的那條巷子裏被人用迷幻藥給迷暈了,事發前他正跟顧源通電話,講的內容……是在討論祁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