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是口角摩擦的兩個老人一聽要去派出所,搞不好還要在裏麵“睡一覺”,知道事情鬧大了,不敢再撒潑,劉大爺連忙解釋:“不是不是……警察同誌您言重了,我們也就是鬥鬥嘴玩兒,都沒當真,今天下午吵架晚上接著又要下一盤棋,沒您想的那麼些深仇大恨。”
“對對對,”胡大爺趕緊配合道:“我們鬧歸鬧,每天不見個麵不下盤棋吃飯都不香,嘿嘿……是吧老劉?”邊說還邊朝劉大爺擠眉弄眼。
“啊……是,”劉大爺心領神會的配合道:“老胡說的沒錯,不打不相識,越是吵吵嚷嚷越顯得相親相愛,你們年輕人不是有句話嗎,叫……相愛相殺?對,就是這個詞兒,我和老胡就是相愛相殺。”
剛剛還唇槍舌戰的兩個人馬上就統一戰線,和顏悅色的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溫澄心知自己敲簸箕嚇雀兒的伎倆起作用了,但表麵還是僵著臉:“那以後你們倆誰在這裏下棋誰去公園下棋?”
“當然是……我們倆都在這裏下棋啦!”倆老頭子異口同聲道。
溫澄瞟了他倆一眼:“接下來還吵架不?”
“吵……但吵完後馬上就和好了。”
溫澄真是敗給這倆老頭了,“源兒,撤!”
溫澄兩條腿抻在辦公桌上,雙手抱頭,呆若木雞的看著對麵的錦旗牆,一語不發,在神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想哪家的大姑娘呢這麼專心致誌?”顧源聲音嘹亮的問了一句。
師哥中午出警回來後就是這副神魂抽離的死樣子,出警時還出了點小意外,顧源當然是知道那不是偶然,因為當時師哥看見的人他也看見了,隻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不想什麼事都挑明了說,他一直認為師哥再怎麼心煩意亂,工作和私事他是能一分為二的,但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翟亦青的出現總是能隨時打亂師哥的節奏,他就像個破壞者,將一座城市徹底摧毀後迅速撤離戰場,留下師哥這個遺孤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承受著戰後的重創。
師哥這幾個月的消沉頹喪,估計就是翟亦青一手造成的。隻是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顧源很好奇……
“瞎說什麼,想案子呢!”溫澄還是紋絲不動的看著那麵牆。
“搞了半天是在想劉大爺他們啊……”顧源調侃道。
溫澄沒搭理他,連多看他一眼的工夫都沒有。
顧源骨碌著眼珠子,跑到溫澄身邊:“師哥,晚上一塊兒去唱k唄!”
“不去。”溫澄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你怎麼都沒問為什麼就拒絕我呀?”
“為什麼?”溫澄假惺惺的配合道。
“我過生日呀!”
“放屁,”溫澄伸個懶腰:“你生日不是上個月才過的嗎……”
“這次是農曆。”顧源笑嘻嘻的說。
“不去。”溫澄又重申了一遍。
顧源突然垮下臉,嚴肅的說:“師哥,我隻說一句,如果今晚上你不來,那以後就不是兄弟,你瞧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