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翟亦青酒吧離開的時候顧源就知道大事不妙,到了派出所一看這倆人直接忽略對方存在,光想就知道肯定是來之前就在外頭吵了一架。
出於對本質事件的關心和八卦,顧源走到溫澄旁邊,冒著作死的危險,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師哥,吵架了?”
溫澄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剛才顧源也看到了:“嗯……”
“咋地,迷茫了?”
“嗯……”
“介意跟我說一下經過嗎?”顧源一點一點挖掘溫澄的心思。
溫澄這次很坦然,張口就把他是如何跟翟亦青嚷嚷起來的經過告訴顧源,然後雙眼灰白的盯著辦公桌,就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一樣。
顧源沉默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師哥,你犯大錯了。”
“你也覺得我錯了?”
“對啊。”
“你站哪邊啊顧源?”溫澄小火又來了。
顧源說:“我是警察,當然站在理這邊,你也應該一樣。”
“我怎麼不講理了?”溫澄不以為然。
“你的理在哪裏?”顧源反問:“換做是你,眼看旁邊的人受襲你會不拉一把?”
“我沒說他保護林驍揚有錯啊,我是說……”
“說什麼?”
“我隻是說他不該一直這麼抱著林驍揚,怎麼,舍不得放開還是咋的?”提起這茬兒溫澄就來氣。
“你有病吧?”顧源跟看怪物一樣看他:“我現在能想象翟亦青有多火大了,我真同情他!”
“你還同情他?”溫澄瞪著眼睛。
“非常同情,”顧源義正言辭道:“臨從酒吧出來前我還不太確定,現在我是看清楚了,你不是在怪翟亦青沒顧上你去保護別人,而是你潛意識中已經把人家林驍揚當為假想敵了,你在跟他競爭。”
“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他競爭?”溫澄撈出顆煙叼在嘴裏點著,身子扭朝一邊。
“因為你覺得他對你已經構成威脅,然後你內心深處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林驍揚的對手,所以當翟亦青去護著他的時候,你的危機感就會突然加重,導致你失控,我沒說錯吧?”顧源說的有條不紊。
溫澄蹙著眉,不說話,煙盒在他手上被捏的扭曲變形。顧源知道自己說到師哥的痛處了,見好就收,讓師哥自己琢磨琢磨。
“源兒,”溫澄眯起眼睛呆看著前方:“我覺得那個林驍揚對翟亦青沒那麼單純。”
顧源認為他敏感了:“你總共也就見過他兩次,而且這兩次我也都在場,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你真覺得你的男人優秀到人見人愛嗎?想多了哈!”
溫澄深思熟慮道:“這不是我憑空瞎猜的,從那天晚上在貢壹堂他倆那種互相恭維的方式就讓我覺得有問題……”
“師哥,”顧源說:“他倆是生意合夥人,互相恭維才是正常交際好不好?你跟個雷達似的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大呼小叫,時間長了任誰都會煩你。”
“你也覺得我是空穴來風?”溫澄問。
“我覺得是,”顧源總結道:“你對自己太沒自信了。”
是他對自己太沒自信,還是他太重視翟亦青的存在,所以認為身邊任何一個陌生人的出現都是潛在敵人?要不要這麼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