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些出入,與他事先所想不同,韓子辰死到哪裏去了?!
一舞完畢,空中飄飛的花瓣翩翩落下,微風輕輕吹動著發絲,清兒收起了彩帶,係在了腰上,隨意打了一個結。
眾人清醒過來,不知是誰帶頭拍起了手,一片響應。清兒身形未動,直直地看著前方高坐上的人,臉色有些蒼白。
“好好好,太子妃舞藝卓群,果真百聞不如一見,賜玉如意!”皇上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笑容裏摻雜著別樣的情愫。
一時間,眾妃的目光重又變成了數道利劍,射向了清兒,清兒福身謝過賞賜,低著頭起身,隨著眾舞姬退場,直至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都不再看宮決崖一眼。
沒有人看見,轉身時,她水袖中顫抖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水眸中一片失落,剛剛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禱,懷有一絲的祈盼,盼著他會對自己說,一切隻是一場玩笑。
可惜祈盼終歸不是事實,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是她無法掌控的。
“太子妃,這邊請。”
清兒抬頭,莫柯一身勁裝,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禮,清兒無力地勾了勾唇角,“你太客氣了,你就且把我當成當年那個不知世事的小丫頭,太子妃這名號,真是讓我招架不住。”
莫柯張了張嘴,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茫然,清兒擺了擺手,“他要讓你把我帶到哪裏去?”
莫柯為難地猶豫了一會,終是開了口,“太子爺命我,將您帶到地牢。”
清兒一怔,隨之苦澀地笑了笑,莫柯不禁有些慌了手腳,手足無措地呆站在原地,“太子也是多加考慮之後,才做了決定,他……”
“走吧,他要幹什麼是他的事,我隻做好我該做的就行了。”
一路無人,清兒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衣,她的大喜之日,卻落得個和衣服顏色一樣的過場,可笑她眉心一點朱紅。
“您沒事吧?”
見清兒失神地樣子,莫柯不禁擔心地問道,他很是同情清兒,至少替她不平,可是這是主子的話,他不得不聽。
清兒解下腰間的彩帶,揉成一團,隨手扔在路旁,“他說‘誅逆賊,充人質’,人質說的是我,逆賊指的又是誰。”
莫柯見她恢複了往日的冷靜,也正色道,“行刺之事另有蹊蹺,太子爺今日之計,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她就是那個引蛇的誘餌。
“如果今天獻舞的人不是我,你要怎麼辦。”
“我本來在瀟夢宮的密道內待命,事有變化,所以才來這裏等您。”
清兒愣了愣,“他可真是煞費苦心,設一個局,娶一個妃子,還做了那麼多文章。”
恐怕宮決崖早已預料到會有人在婚宴上作祟,即使事先取消了獻舞,卻還是安排韓子辰裝扮成了清兒的模樣在瀟夢宮待命,估計言盈這會正和他折騰著。
莫柯嚇得連連搖頭,“您可千萬不要誤會,太子他是真心喜歡您才……”
“我知道。”
莫柯不再言語,看著清兒徑自低下頭去。
她當然知道,以他孤傲不可一世的性子當然不可能為了設局而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況且他讓韓子辰代替自己上場,恐怕就是顧及自己有孕的身子支持不住。但無論如何,最後和莫柯去地牢的人一定是她本人。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有多少分量,她拿捏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