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衣微微一笑,無視胡珠珠的挑釁,轉頭低聲對酒店經理吩咐了幾句。
經理會意,快速的走出了包間大廳,過了幾分鍾,又走了回來,手裏抱著一部古香古色的古箏。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服務生,抬著桌子等事物。
很快,一張矮矮的桌子,在風無衣的麵前擺放好,桌角處還燃起了一爐檀香,透過香爐,發出嫋嫋白煙。
經理把抱著的古箏放到了矮桌上,還沒忘記在桌子的後麵,放置了一個軟軟的坐墊。做完這一切,經理就退到了台下。
風無衣緩緩坐到了坐墊上,雙手虛按在古箏上,抬頭看向驕傲的胡珠珠:“你想好了?等我彈奏完畢,你可就沒有退路了。”
胡珠珠不屑的一哼:“哼,裝腔作勢。”
所謂才女,多少是有些脾氣的,正如自古以來的聖賢一樣,都有著古怪的脾氣,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胡珠珠最討厭的就是裝腔作勢的小人,聽到風無衣這句話,不可避免的把他規劃到小人的行列中去了,在她看來,明知道自己的名聲,還非要和自己比試一番,無非就是求個揚名罷了,如此行徑,與小人何異?
胡珠珠渾然忘了,這場比試,其實是她先提出來的。所謂自古聖賢皆寂寞,大抵便是如此,因為聖賢們,習慣了站在高姿態的立場去俯瞰眾生,因眾生中為了生計而奔走終日的人而發笑,笑他們為了五鬥米而折腰。
風無衣微微一笑,不再理會胡珠珠,低下頭來,把目光放到了麵前的古箏上。
這是一部有故事的古箏,琴身上明顯的殘留著歲月斑駁的痕跡,琴弦一根根的平行著,似乎是在無聲的訴說著它知道的故事。
眼神逐漸變的專注,風無衣似乎回到了許久之前的歲月中,尋找著那一份寧靜。
淩丹芷的嘴角,漸漸彎出了弧度,一雙妙目中的神采,越來越明亮。
謝安詩注意到了淩丹芷的眼神變化,低聲問道:“小姑子,風哥有幾成把握?”
淩丹芷毫不猶豫的吐出了簡短的兩個字:“十成。”
劉靜雯就坐在旁邊,聽著她倆的對話,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胡珠珠是四大才女之一,是四人中最擅長樂器的,我以前還跟她學過一段時間的樂器,風哥真的有十成的把握能贏她嗎?”
“不!不是贏。”淩丹芷微微側頭,對新晉的嫂子劉靜雯說了一句。
謝安詩微笑道:“風哥的本事大著呢,我們說的,不是他贏,而是……碾壓!”
沒錯!
就是碾壓!
對風無衣的信心,謝安詩和淩丹芷從來沒有動搖過。劉靜雯跟在風無衣身邊的時間還短,還沒有積累起無可動搖的信心,但是當她聽到謝安詩的話之後,心中的一點擔憂,悉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信任。
因為劉靜雯知道,風無衣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尤其是對身邊的人而言。
手指開始輕輕地撥弄著,在幾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琴弦上,帶起輕柔的漣漪。風無衣微微閉上了雙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