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哪裏會聽不到這隻死狐狸的口中在說什麼,隻是她現在毫無心情去計較。
爹爹啊……
師傅啊……
我現在已經改何去何從呢?
蘇小小在懊惱和迷茫之中才發現,天下之大,她竟然無處藏身。
大燁帝國肯定是回不去了,端木玄那個負心的人肯定不會讓自己逍遙自在。
至於雲詔國嘛,她的死訊已經已經傳遍全國,況且整個雲詔國的人恐怕還沒有見過她的真實模樣,所以不必害怕。而南溪和殷兆王朝倒是不錯的去處。
而且,蘇小小心裏可是有一個十分偉大的想法的!
那就是開一間令所有女人都心生向往的聖地!
男版絕色坊!
蘇小小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咬著雞腿狐不歸,露出一抹奸笑來。
有這樣的美少年作為鎮店之寶,恐怕不愁不發大財的吧。
狐不歸驟然間覺得背心生出一抹寒意,跳了起來,戒備的妄想四周,卻沒有發現寒意的來源,嘟囔著摸了摸頭發,十分不解。
天才知道,這股寒意是來自蘇小小的。
大燁皇宮之中。
端木玄有些發愣的坐在椅子上,旁邊的程安小心的伺候著。
“小安子……小小是不是沒有死……”
聽到端木玄的問話,程安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主子,雲詔國的國喪今日便開始舉辦了。”
“可是那日,我分明……”端木玄揉了揉太陽穴,陷入了愁緒和迷茫之中。
程安歎了一口氣,“主子,您一定是相思成疾,才會在夢中見到小小姑娘的。可是……”
“你是說,我見到的是假的?可是一切都那麼真實,就像是小小在我的眼前一樣,我不信。”
“哎,主子。瑤主子此時已經有了身孕,您可不能夠寒了她的心啊。”
端木玄的眼中浮現出沐瑤的模樣來,卻忽然開口說道:“小安子,擺駕雲悠宮!”
“啊?主子?”程安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李雲悠雖然被封為妃子,可是自始至終也沒有能夠和端木玄遠方。可是今天端木玄為什麼會……
端木玄的眼睛裏透露出濃濃的恨意,“沐瑤,若非是你,小小又怎麼會前往雲詔國!雲皓勳,若非你看管不利,小小又怎麼會被颶風卷走而死!你們兩個,都是我的仇人!我要向你們報複!”
男人都並不是心胸寬廣之人,隻是他們會更加的隱忍。
端木玄內心的仇恨,竟然一下子因為蘇小小的死去而燃燒了起來。
李雲悠?嗬嗬,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
我要讓你痛苦!讓你看到別的女人獲得我的寵愛!
我要讓你滅國!讓大燁和南溪的士兵踏遍你的領土!
……
……
南溪國的秋天,更加的溫婉一些,斌是江南風光,清冷的水和到處盛開的尼莫花成了這裏的美景。
在那長街之上,歡呼跳躍的童子亦是一道亮麗的美景。
在長長的河流之中,泛舟的船夫吆喝著號子,讓岸上的人們都露出會心的笑容。
不過嘛,這在船艙裏麵的可就……
蘇小小麵色古怪,望著麵前那個臉色青白的少年,差點都撲哧笑了出來。
隻看到她伸出自己的手,摸在了少年的臉上,用一種憐憫的眼神,“哎,可憐的少年,何時你才能夠擺脫這樣的厄運呢。”
狐不歸差點都要罵娘了,他渾身都哆哆嗦嗦,兩隻手拚命的抓住船邊沿的木棍,臉色青白,眼神驚恐,“快……快……快放我……下去!”
如此沒骨氣的吼聲,實在是連底氣都沒有了,軟軟糯糯就像一個被用強了的小姑娘,蘇小小這下子實在沒忍住,笑得前俯後仰。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這大妖怪竟然怕水?自從上了船之後,這一路上就是害怕的模樣,宛若小媳婦般的哀怨,實在是逗得人齊樂無比。
這家夥,要麼裝作酷帥無比,要麼囂張狂妄!
這麼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蘇小小自然不會錯過,於是,便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筆和紙,伸出手掌,兩個中指交叉在一起,比對了一下方位,然後極為嚴肅和認真的說道:“狐不歸小童鞋,保持姿勢,不要動哦!”
“哈?”正在享受暈船快感的白狐狸,腦子顯然還在打著死結,有些天然呆的發出呆萌的聲音。
而我們的蘇小小,已經開水快速的揮墨起來。
她所用的根本不是什麼毛筆畫法,而是素描!所以速度極快,而且還惟妙惟肖,如同人被印在了紙上一般。
很快,一副驚世大作悍然出爐。
狐不歸自然沒有想到,自己一世的英明會在這張小小的紙上蕩然無存,以至於後來在絕色坊中,抬不起頭來見人。
當然,這個時候的狐不歸還是秉承著大妖怪的自我尊嚴,對於蘇小小偷畫自己的事情置若罔聞——額,其實他是想製止,但是暈船之中,已經處於無力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