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隻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了過來。

便看到七八匹健壯的駿馬,呼嘯而過。

在它們身上,騎著的乃是渾身流露出肅殺味道的騎士,渾身都穿著堅硬的甲胄。

“那不是我們南溪的士兵……”李密喃喃的說出這麼一句話,那一隊騎士就已經殺到了跟前!

“籲!”領頭的男子勒住了馬韁,將馬頭狠狠的拉了起來,整匹馬便呈現出後足著地,前足揚起的霸氣姿勢,而他身後騎士也同樣是這個動作,整齊劃一,極為壯觀。

“大膽,你們竟敢在我蕭山城中……”

李密剛想喝出聲來,卻看到那領頭的男子從馬上跳了下來,緊張而又希冀的問道,“小小呢?!”

男子的臉龐消瘦,仿佛飽經痛苦和磨難,而且精神狀況十分不好。但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如同一汪深情的古井,散發著濃濃的情感。

“什麼走了?!”雲皓勳的臉色極為難看。紅纓望著眼前這個英武不凡但神色有些難看的男子,微微有些發愣,“你找我們家小姐有事麼?”

怎麼會沒事!

雲皓勳已經懊惱到了極點,為什麼自己沒有早點關注到南溪國的情況,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趕來蕭山城!

小小!小小!你真的沒有死?

雲皓勳的心情洶湧澎湃,他在雲詔國的皇宮之中,本來是屬下的人看到他鬱鬱寡歡,才說起了在南溪國發生的稀罕事兒,便是有人看起了女人逛的青樓。本來,雲皓勳還對這個事情嗤之以鼻,覺的那開青樓的女人肯定是瘋了。可是當他聽到“絕色坊”三個字的時候,渾身的肌肉都要抽出起來了。

沒錯!

當年在白沙城中,他就是在一個名字叫做“絕色坊”的妓院裏麵見到的蘇小小!

莫非是她?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小小被草原颶風給刮走了,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但是……

如果是真的呢?

雲皓勳抱著這一丁點的希望,不顧眾人的反對,直接率領七名忠實的士兵,日夜兼程,沒有停歇的來到了蕭山鎮。

聽了紅纓的敘述後,他的心中,已經是百分之百確定,這絕色坊的幕後女老板,就是他的皇後蘇小小。

可是,本來滿心歡喜的心情,卻被蘇小小的離去而惹上了幾分陰霾之色。更加讓雲皓勳鬱悶的是,跟隨著蘇小小離去的還有一個男人。而且還是這絕色坊的頭牌?一個叫做狐夏的男人!

“哼!不管是誰,都不能夠把小小從我的身邊搶走!”雲皓勳的拳頭狠狠的砸在牆上,狠狠的說著,眼神淩厲。

他身後的騎士,恭敬的問道:“主上,現在怎麼辦?皇後娘娘她……可能已經離開蕭山城了。”

“追!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會讓她逃出我的手掌心!”雲皓勳堅定的說著,拳頭攥著吱吱作響,想到蘇小小甘願冒著死亡的風險,跳入颶風之中,他就恨得牙齒癢癢,而且,還帶著一個據說是比端木玄還要漂亮的男人!

這個叫狐夏的!

就這麼有本事麼?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去了大燁帝國呢!

哼!

雲皓勳翻身騎上了馬,揚起馬鞭,朝著蕭山城外追去。

紅纓望著遠去的身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天下四國,南溪乃是女國主,殷兆王朝的北冥辰還未大婚,大燁帝國的端木玄也並未立後,那麼……呼之欲出的身份隻有一個,這個男人是雲詔國的皇帝雲皓勳!

那這麼說的話……

自家小姐豈不是蘇皇後?!不對!大燁帝國的蘇太後?!也不對……聽剛才的那位大人的話,似乎……他稱之為二公主的……紅纓已經徹底被蘇小小的身份給弄迷糊了,不過她知道一點,那就是絕色坊日後的生意肯定是沒有人敢打擾了。

畢竟,李密李大人已經嚇得渾身哆嗦,差點尿濕了褲子。

蕭山城外,慢悠悠的馬車悠哉悠哉的行駛在路上,蘇小小望著窗外的風景,抱怨道:“剛落腳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又要搬走了。”

“人生啊,就是寂寞。”狐不歸坐在車頭位置,被可憐的再一次當作車夫對待。誰讓蘇小小不會駕車呢。

蘇小小對於某隻自戀的狐狸,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對於狐不歸說出什麼樣的話來,她已經基本上全部免疫了。

從蕭山城出來,蘇小小其實並沒有想好要去哪裏。或者說,她離開蕭山城的原因,僅僅是內心的一種恐懼罷了,一種往事難回首的恐懼感。

所以,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離開。

不過,這一點,似乎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