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謄的味道。
我心神一震,繼續拿著衣服幫他丟進洗衣機,隨後去廚房,腳步邁得正常,卻微微顫抖。
蕭裏抓住我,他撩起我耳邊的發,隨後道,“薄顏,你知不知道薄謄是你親哥哥?”
我沒說話,臉色卻蒼白。
“你缺男人缺成這樣,連親哥哥都不放過?”蕭裏皺著眉頭看我,那精致的五官尤其地出挑,更是在現在,此時此刻他憤怒的時候,愈發有一種……驚人的俊美。
我自嘲地笑,蕭裏,所有男人在我眼裏都是一個樣的,除了你。
可我沒說出口,隻是站在那裏,等著那些傷人的字眼繼續從蕭裏嘴巴裏吐露出來。或許某天蕭裏不想和我糾纏了,哪怕隻是狠狠的罵我幾句,我也心甘情願受著。
他說,“他碰你哪了?”
我似觸電般抬頭,說,“你會在意嗎?”蕭裏,我這一場試探,你會在意嗎?
“玩,也有玩的規矩。”
蕭裏死死盯著我的臉,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到一絲愧疚的情緒。
他發現我對於勾引自己親哥哥都毫無內疚的時候,那眸光便一下子冷得出奇,跟刀子似的紮在我臉上。
我覺得我現在一定血肉模糊。
蕭裏說,“薄顏,我低估了你的不要臉程度。”
我一笑,眼淚也跟著出來了,我說,“我本來就是這種人,你還沒看透嗎?”
我垂在身側的手指哆嗦著,被我一下子攥緊成拳,蕭裏的眼神那麼深那麼沉,壓在我身上,甚至讓我不能呼吸。
蕭裏冷笑,“看透了。我剛才說了,玩也有玩的規矩,你觸碰我底線了。”
這意思是。
“意思是滾吧,薄顏。你兩年後回來,還不如你當初有意思。”
原來我小心翼翼端著自己的心思不讓你看出我愛你的時候最有意思。原來我一旦暴露了自己對你的感情,一旦處於弱勢再無勢同水火那一刻,就已經變得無趣了。
眼淚漫上來的時候,我噙著淚花衝蕭裏笑,我說,“蕭裏,那我滾了。”
蕭裏沒說話。
我說,“那菜,我就不幫你做了。衣服放洗衣機了。”
蕭裏還是沒說話。
我還想張口,他卻比我早說出聲音,那迅速而又銳利的一個字眼,就足夠將我胸腔剖開,剖開直到鮮血淋漓——
他說,滾。
蕭裏,我知你心腸硬。
我滾了,幾乎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我回家哭了一場,鑽在被窩裏,想到了和蕭裏認識五年,前三年我給他當地下情人,後兩年我們海角天涯,所有故事稱不上是濃墨重彩,但也血腥鮮活,為什麼,我現在求一場結局,會這麼難。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愛他。
我哭累了,就躺在床上自顧自刷朋友圈,薄謄給我發了個微信,他一回去就已經幫我訂好了一輛車,是一輛大紅色的野馬,內飾都是撥片,相當有腔調。
我說,野馬是渣男開的。就跟我們這兒寶馬三係都是小三車一樣。
薄謄說,那你去開也正好。
我想想,大抵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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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蕭裏的聯係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斷了,他說了讓我滾,我就滾遠了,等著哪天他再次想起我,再挖開塵封住我的土。
薄悅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薄謄說幾乎每天都會看見蕭裏去醫院陪她。
蕭裏工作忙也是真的,我和他在一起那幾年,經常見他戴著一副細邊的鏡框,像大學教授似的,把腿盤起來,對著電腦開視頻會議,嘴巴裏那些英文單詞一個個往外蹦。人品是渣了點,但好歹皮囊和本事都是出挑的。
這樣忙碌的他,能堅持每天去看薄悅。
我想,他們的感情才算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