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抱胸咯咯笑,“我覺得男人禽獸一點比較帥。”
薄謄頓住了,回眸看著我,那眸光幽深,像是一把火能把我點燃,“別挑我,薄顏,我怕我嚇著你。”
我縮了縮脖子,“打住,我們不能朝著顧曆川和他母親發展。我是祖國好棟梁,你別帶歪我。”
我說話一套一套的,薄謄愣是被我氣笑了,舉著手裏的禮盒衝我揮揮手,“我先去招待客人,晚上喊大家留下來一起吃夜宵。”
“行。”我和他道別,隨後看見蕭裏和莫曉晨一起轉身,莫曉晨對著我,眉目嘲弄,“喲,薄顏。”
我看都沒看她,在我們圈子裏,莫曉晨這種人,就是想要強行擠進來的外圍。別說沒有歧視鏈,哪兒都有歧視鏈,尤其是有錢人,心高氣傲,看不起的多了去了。
我哪怕自己日子過的再不如意,好歹也是堂堂薄家的大小姐,莫曉晨這種人,對我來說還不如賣假貨賺大錢的網紅,起碼人家有份工作自我養活,而莫曉晨,連一點可以傍身的技能都沒有。
我理都沒理她,哪怕此時此刻蕭裏站在我身邊。
我確定蕭裏不會為了莫曉晨替我出手,太不劃算了吧。
但是擋不住莫曉晨喜歡作死,自己倒是出聲喊住我,“薄顏,我喊你呢,你沒聽見?”
我笑得凜冽,回頭對上莫曉晨的眼,“不好意思,左耳被劉蕾打聾了,還真耳朵不好使。”
莫曉晨臉色一白,沒想過我要在這裏翻她閨蜜的舊賬,等於在打她的臉,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你也會被人打耳光?我以為隻有你動手欺負人的份兒呢。”
我咧著嘴冷笑,“我哪兒敢欺負?連自己兒子都能睡的女人,我可比不上她。”
莫曉晨直接變了表情,指著我,“陰陽怪氣罵誰呢?!”
“急著對號入座幹什麼?”我輕嘲,一臉風輕雲淡,“我以為隻是劉蕾這樣,你這麼激動,不會也是這樣吧?難怪關係好……”
不懂莫曉晨底子的幾個人紛紛開始議論,“莫曉晨和劉蕾認識?”
“劉蕾是老顧家的媳婦兒吧?最近鬧出什麼事兒了?”
薄謄聽見聲音過來,想來是不想讓我在他生日的時候鬧事兒,他對著我動了動口型,我看懂了,是別太過分四個字。
我忍住了,可是莫曉晨看我一下子沒聲兒了,又開始囂張起來,“劉蕾去國外了,你就在背地裏敗壞她名聲,不就是被顧曆川甩了嗎,有什麼好得意!”
這話一出,周圍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什麼?薄家千金和老顧家的兒子分手了?”
“我聽到一些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吵什麼吵?”
小梨頭原本圍著費矢轉的,看見有人針對我,直接走過來,“鬧什麼呢?你算哪根蔥?”
莫曉晨還沒被人這麼直白地懟過,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你又是誰?我幫我閨蜜算賬,你來幹什麼?”
“喲,閨蜜,笑死我了。誰不知道你倆姐妹花玩得就是雙人遊啊。”費璃站在那裏,直接擋在我麵前,“我告訴你,薄顏好欺負,我可不好欺負,你幫你閨蜜算賬,我幫她不可以嗎?”
“不可理喻!”莫曉晨都想上來一把將費璃推開了,“薄顏在背後說我閨蜜的壞話,輪得到你什麼事!”
我和費璃都是一臉嘲諷。
“你有本事把事情完完整整說出來!少在這裏血口噴人!”看見我們的表情,莫曉晨聲音都變得尖細了,我甚至覺得她是故意要鬧這麼大的,就是為了激我,激我把劉蕾的醜事攤出來。否則這種豬隊友的行為,劉蕾要是知道,估計能自己動手收拾她。
所謂好閨蜜啊,人心險惡。
“管你屁事兒!”費璃看見莫曉晨上前逼近了,直接推了她一把,“你閨蜜的事兒有你說話的份嗎!巴不得讓人家知道你閨蜜的醜事吧?你是劉蕾的話事人還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這麼著急,是不是以後還要代替你閨蜜睡人家老公啊!”
莫曉晨臉色鐵青,上來要抓費璃,我幫著攔了一下,真是,這幫女人到哪裏都沒有安生的,連薄謄的生日都敢鬧。
我都覺得莫曉晨估計連今天場地主人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是薄謄的生日,可能覺得又是一場海天盛筵呢。
薄謄帶著怒氣朝我走來,蕭裏倒是先他一步來到我身邊,扣住我的手腕,“想在這裏鬧事情?”
我正被莫曉晨氣得臉色通紅,抬頭看見蕭裏那雙如湖水一般深沉的眼神,整個人一震,“怎麼了?”
“薄謄的麵子也不給?”
蕭裏抓住我的手,“回去把所有的證據都準備好了再辦事兒,否則劉蕾多得是理由把你的挑釁蓋過去。”
我身上的火一下子熄滅了,倒是莫曉晨不依不饒,走過來的薄謄把眉毛死死皺起來,“把她趕出去。”
“您趕我?”莫曉晨像是不相信自己會被人趕出去,直到周圍保安喊了一聲,“是,薄少。”——她臉色才變作一片死灰。
眼前的人……是……是薄家大少薄謄。
“薄少,不好意思,我沒認出您來……”
“你怕是連今天是我生日都不知道吧?”薄謄冷笑,“誰帶來的?自己負責帶走!”
“薄少,我無意冒犯您……”
薄謄沒多聽一句話,幾個保安把這個作死的女人趕了出去,看見蕭裏站在我身邊倒是意外。
蕭裏動作挺快的,之前還和莫曉晨眉來眼去呢,現在就抽身而退,冷酷的男人,真是可怕。
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能迅速撤退,甚至連內心都坦然自若,哪怕前一秒還在笑著和莫曉晨聊天,接下去就可以冷眼看她被轟出去。
我甚至可以發誓,蕭裏之前和莫曉晨的確不認識,他隻是習慣性逢場作戲罷了。
這場交鋒隻是薄謄生日晚會上一場小鬧劇,後來氣氛逐漸熱絡,幾個人在圓桌邊坐下,一邊吃著自助餐一邊敬酒,我看見薄謄被人灌了好多酒,都是中國式敬酒,又勸又哄,薄謄不喝也得喝,到後來他捏著酒杯都有點不穩,笑說各位大佬請放過他。
陸在清是起哄最厲害那個,這孫子向來不要臉,“我不我不,薄少,我仰慕您很久了,我再敬您一杯嘛!”
一桌子人捧腹大笑,薄謄那個臉色都變了,“你他媽搗亂什麼?”
陸在清嬌滴滴地說,“怎麼叫搗亂呢,你生日一年就一次,人家這是送祝福呢。”
“喝!喝!”
旁邊一堆人起哄,薄謄硬是皺著眉毛把一杯紅酒灌下去,一看陸在清坐下江凜站起來了,男人眼睛都直了,“我明白了,你們今天想讓我死在這裏。”
“薄少明白人。”江凜笑著把薄謄的酒杯倒滿,“你生日怎麼也得不醉不歸啊。”
我在一邊笑,費璃看我笑這麼開心,一塊把我拉下水,“薄少,沒關係的,你喝不下,可以叫親屬幫忙。”
眾人的眼神刷的一下看向我,我被他們這個眼神嚇得一愣,回過神來,親屬指的就是自己。
我正在笑的嘴角一僵,“哥,你應該舍不得我吧?”
薄謄幹脆利落,“你想多了。”
隨後在眾人的吹口哨聲裏把酒杯塞進我手中。
整整一杯,抖一下還會灑出來幾滴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