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過牢,前科……
蕭裏瞳仁緊縮幾分,連帶著讓我都震驚了,何止這番話牽扯出來的信息量太大,他當初說他了解蕭裏很多事情,還……還包含著這個嗎?
蕭裏坐過牢?什麼時候?!
我詫異地去看蕭裏,可是來不及了,那個時候男人已然撕毀了優雅冷漠的假象,轉身直接上前抓著何止的脖子,將他整個人用力頂在牆上。
何止沒動手,想來是骨頭硬,愣是沒還手,哪怕蕭裏現在掐著他,眼裏真的帶著殺意。
何止不知道動了什麼口型,惹得蕭裏暴怒,抓著他的頭發被他往牆上撞,我在後麵尖叫一聲,“蕭裏!”
蕭裏動手打人從來不分男女,也沒有輕重,他不怎麼動手,但是真的觸碰到底線了,動起手來也不會多說一個字——就比如說此時此刻,男人的背弓著,像是一把拉滿到繃緊的弓,帶著驚天的怒意,像是叢林裏的豹子在下一秒就要咬住獵物的喉嚨。
“何,止。”蕭裏一字一句,“我有的是機會弄死你,盡管試試。”
何止笑了,眼角的淚痣特別漂亮,“隻要你離我姐遠遠的,我也不會拿這些東西來威脅你。”
蕭裏冷笑,“那就叫你的好姐姐滾遠一點,不要來倒貼我。”
我上前拉架的手一愣,何止扭頭看見我臉上慘白一片,衝我笑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
我不明白何止為什麼一心覺得他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好,更不明白為什麼……蕭裏會反感我到這個地步。
我忍著害怕,我說,“夠了,蕭裏,鬆手。”
蕭裏的動作沒變。
我啞著嗓子吼,“夠了,你想掐死他嗎!”
蕭裏笑了一聲把何止放開,何止一被鬆開就滑下去,蹲在地上撫著自己喉嚨不停地咳嗽。
蕭裏剛才是真的存了要把他弄死的心。
我想上前問問何止的情況,少年卻站起來,對著我扯扯嘴角走了,我叫住他,“何止!”
“姐。”何止沒回頭,“你別問我怎麼回事,全世界都瞞著你,我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他走了。
我像是在猛地踩空一節樓梯,隨後墮入深淵,我掙紮,總覺得身邊有一雙看不清的手,將我的身體,緩緩地對半碎裂。
蕭裏看見我這樣恍然的表情,笑了一聲,“舍不得何止?”
我低下頭去,“沒有,但他畢竟是我弟弟。”
“沒見你心疼一下薄謄。”蕭裏雙手插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往外走,我回過神來,著急問他,“蕭裏,你坐牢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蕭家大少,風光無限,怎麼會去坐牢?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蕭家顏麵何存?
蕭裏一輩子無法無天,還有人可以讓他坐牢?這得多大的本事?
蕭裏沒說話,徑自往外走,我知道他不想回答,跟著上了他的車,後來蕭裏一路飆車到帝景灣樓下,我才猛地記起來,他,沒有駕駛證。
我呼吸都急促了,“你是不是因為這個吊銷了駕駛證?”
蕭裏沒說話,摔上車門,我急急忙忙跟著出去。後來進入電梯,我追問,“蕭裏,你是不是開車出事了坐牢?!”
我想起他當時在我病房裏說的一段話。
“曾經在某段人生裏,一直在不停地等待。我也不知道我在等待什麼,但是我僅能做的事情隻有等待。”
忽然間在想,蕭裏坐牢的時候,每天所能麵對的,是不是也隻有那麵冰冷的牆壁?
可是還沒來得及我回過神來,蕭裏的氣息已經鋪天蓋地地把我籠罩住,他在沒有旁人的電梯間裏吻我,和以往不同,狂熱,強烈,帶著毀滅一切的凶狠。
後來我跌跌撞撞走出電梯,他直接到我公寓門口,按了密碼一把推開門,隨後將我整個人推在了客廳沙發上。
我驚恐,“我還懷著孕……”
蕭裏無聲的笑,“既然愛我,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嗯?”
我被他眼裏無情的殺氣嚇到,“蕭裏,別這樣,好好說話行嗎?我不問了……我再也不問了……”
“薄顏,如果你想知道,我不如告訴你……”
蕭裏將我的衣服從背後推上去,冰冷的手掌貼在我脊背的蝴蝶骨上,他說,“我殺了一個人。”
“所以坐了兩年牢。”
想起來當初蕭裏說我出國一年時的茫然,因為他忘了,他不知道他坐牢期間我到底在幹什麼,所以說錯很正常。
我這才想起來。
那些細碎日常中隱藏的過去。
蕭裏竟然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