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的是賓利。”
“……”
我和葉宓並排在江邊走,正好來也來了,躲開蕭裏看看江邊夜景也挺不錯的。我們偶爾路過幾對手牽手的小情侶,女生因為冷而凍得紅撲撲的臉尤為可愛,圍著男朋友的圍巾,兩個人眉眼裏都是甜蜜的幸福,我和葉宓麵無表情地經過一對——又是一對——迎麵又走來兩對。
逛不下去了,江邊看個夜景,怎麼也能被秀恩愛秀得一塌糊塗。
葉宓察覺出我的冷淡,在一邊笑,“回去喝熱可可吧。你看來這裏的都是小情侶。”
蕭裏和薄悅也是。
我嗯了一聲,回頭就看見不遠處蕭裏又背著薄悅回來,那身姿太過熟悉,我迅速拉著葉宓走到一邊給他們讓路。
蕭裏背著薄悅路過的時候,目不斜視,眼裏都沒有其他人,我和葉宓站在路燈後麵的陰影裏,兩雙眼睛窺探他們,於深淵裏仰望。
我想,我窮極一生,也隻是他生命裏的配角。
那天葉宓送我回家,我到家就睡下,葉宓嘖嘖感慨,“不給我點小費嗎?”
我說,“窮,下次吧。”
葉宓亂笑,衝我揮揮手,“挺好的,以後想起我了多來找找我。”
葉宓肯定不止我一個顧客,但他習慣性對誰都說得這麼體貼。這也是我找他的好處,不用付出真心,就有人用暖男的話來哄我。
他走了的時候我沉默下來,薄謄給我發了幾條消息,說薄梁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很可能撐不了幾天。
我覺得薄梁出事很有可能是有人預謀的,也別說我心思歹毒,在豪門裏,這事情並不少見。
但是我沒有和薄謄說,我應了一聲,他說,可能得轉去澳洲看,白城的醫生說,希望不大。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薄謄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他說,“你有空再來看看爸一眼,可能……不行了。”
“什麼時候轉去澳洲?”
“後天吧,等情況穩定了過去。”薄謄在那裏問我,“對了,最近薄悅和蕭裏在一起,你沒事?”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說,“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兒。”
“行,你回家來看一趟,薄梁的遺囑還沒寫,你……”
我明白了薄謄的意思。
我低低笑了一聲,“我不要薄家的錢。”
“薄顏,錢落在你手裏,也比落在外人手裏好。”薄謄對我說,“薄梁那邊不少親朋好友虎視眈眈,至少我們還是薄梁的子女,得保護好他的財產。”
我胡亂地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真稀奇,我的父親快死了,我居然沒有一點波瀾。
親情這種東西,怎麼會涼薄到這個地步。
我第二天醒的時候,又看見何止給我發了消息,現在薄家人和何家人統統催著我,我皺著眉頭點開來,發現何止給我發了一條邀請函。
【明天下午4點,歡迎你撥冗來淺水灣,尊敬的薄顏女士。】
我看了眼,是個活動通告。
我發過去,【誰讓你給我報名的?】
【不,你可是guest。】何止那邊回得很快,【仔細看看,VVIP小姐。】
我愣住了。
【不是想知道,那天會場,是誰在幫你對付劉蕾嗎?】
何止打字速度很快,我跟不上。
【過來,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眼前像是有一個深淵,等著我一腳踩下去,落空,墜亡。
我沒說話,關掉了手機屏幕,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點開了薄悅的微信。
我打開她朋友圈,果不其然看見了她和蕭裏的合照,下麵一堆共友在那裏排隊型,說的都是666.
小梨頭倒是故意膈應人似的,說了999.
我覺得刺眼,看見照片裏的蕭裏,他眉目無情,卻摟著薄悅笑,兩個人像是天作之合,在江邊夜景的襯托下,像極了一對恩愛的情侶。
我沒說話,點開那張合照盯著蕭裏看了很久,隨後自嘲地笑了一聲,迅速退出微信,給何止發了條短信。
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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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快,第二天下午我就穿著座山雕去了一次發布會,到那裏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何止站在場地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