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費矢察覺到蕭裏兩度沒有去理薄悅,男人勾了勾唇,露出那種看透一切的眼神。
小梨頭顯然性質很高,這一把我來洗牌,她戳了戳我,“顏兒,你洗過的牌肯定很洋,我預感我這把會贏。”
蕭裏換了個姿勢,支著一條腿坐在床上,手撐在膝蓋上,指尖輕夾著一根煙,那模樣頗有幾分隨性妄為的腔調。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垃圾食品特別好吃,人渣也特別惹人喜歡。
蕭裏就是這種渣男,又渣,又無情,又隨便,深淵一般的男人。
我看了他一眼,他拉著薄薄的唇,看著我彈牌。
我有點緊張,沒把牌彈好,小梨頭急了,“哎!你連洗牌都不會嗎?”
我急了,蕭裏的表情更加似笑非笑,手裏的牌飛出去幾張,一邊的容羨抓住了我的手,
我扭頭,容羨歎了口氣把牌通通挪過去,“我來,你這樣怎麼做荷官?”
“小顏還做過荷官?”小梨頭笑了,“哪家賭場啊?賺錢嗎?”
“必須的好麼,隔壁市那個馬總,每次薄顏一來就瘋狂往她身上塞籌碼,不管贏不贏,都是送她的。”
蕭裏眯著眼睛,高深莫測地看著我,“你還有過這個經曆?”
當初去國外的時候就試著去給人家當荷官了。
容羨把牌彈好,隨後遞給我,“她也就往那一站好麼,都不用發牌,站在那裏,就有一大堆老板給她砸錢。”
“那是,我們家顏兒可是紅顏禍水。”小梨頭笑了笑,“快點找個男人安定吧,生個兒子,把你優良的基因遺傳下去!”
這話一出,我察覺到隔壁蕭裏原本正玩味地笑著的嘴角一僵,霎時之間表情有著幾秒鍾的空白。
容羨過去把我的脖子架住,“不過你找男朋友之前必須得過我們這關!那男的要是打不過我和蕭裏,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完了,拿著天下的男人估計都得絕望。”小梨頭看我一眼,又看了眼蕭裏,“我覺得吧,就蕭裏那個眼神,能把小顏的追求者嚇死。”
蕭裏眯著眼笑了,相貌堂堂,“我什麼眼神?”
“護食的眼神。”小梨頭喊了一聲,“陸在清真沒說錯。你對薄悅都沒有那樣的表情。”
所有人都在暗示我,我對蕭裏而言不一般。
或許大家都能看出來了,可是蕭裏也不會承認。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我一直覺得這句話不對。
當局者迷不迷說不準,但是旁觀者,一定不清。
想想也是,五年了,哪怕是條狗也都養出感情來了,蕭裏心裏或許是有我的。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他也親口承認過對我有感覺,可是這一切都不作數的。
對於他來說,這種感情是一種很麻煩的東西,他不否認他感情的存在,但是拒絕感情的蔓延滋生。
真是個……理智到令人覺得可怕的男人。
後來我發了牌,這局下來,小梨頭愣是蒙開出一把同花色的金花,得虧費家不是開賭場的,不然白城怕是要變天。
“賭博女王稱號名不虛傳。”我笑著搖搖頭,把多的喜錢也給了她,半道被費矢攔住。
俊美的男人挑了挑眉,聲音低沉對自己的小侄女說,“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賭博?”
小梨頭臉色一變,“我……跟著蕭裏他們玩的時候學的!看了幾眼就會了!”
蕭裏低笑一聲算是幫她頂黑鍋。
費矢眼神來來回回好幾眼,才又低聲道,“自己人玩可以,下次別給我發現你在外麵賭場玩。”
說到這裏男人頓了頓,“被我查到,打斷你的腿。”
這聲音冰冷,費璃眼神閃躲,才結結巴巴地說到,“哦……你幹嘛說得這麼可怕?”
一幫人在酒店裏玩了整整三個小時,到後來我眼裏都是血絲,轉頭看容羨的時候嚇了他一大跳,“你眼睛都紅了!”
我說,“我這是輸紅了眼。”
幾個人都把目光放到對麵一家獨贏的小梨頭身上,她翹著二郎腿一臉怡然自得,“咦?奇怪伐,非要跟我玩,結果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無敵是多麼寂寞~”
費矢射過去一個白眼,費璃立馬悻悻閉嘴,蕭裏輕笑,“不玩了,輸得內褲都沒了。”
“小顏也沒內褲了哈哈哈!”小梨頭囂張地說道,“那我勉為其難把我的草莓內褲借你。”
費矢說要麼回房睡覺,大家都同意,容羨抱著我當著大家的麵直接滾到床上,我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蕭裏那個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