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悅能忍,就讓她忍著唄,要結婚他同意,要離婚他也無謂,又不是他求著她的,憑什麼要讓他為她負責?

“人渣。”

“Thanku。”蕭裏發音一口純正的英腔,“Yes,Iam.”

江凜搖頭,“早晚會後悔。”

“那就後悔吧。”蕭裏看著落地窗外的夜色,“後悔也是一種快感。”

“要是薄顏真的和別人跑了呢?”江凜犀利反問,“她若是放棄你怎麼辦?”

蕭裏愣了愣,大抵是沒有想過這種情況,他一直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可是未來一切都是不確定的,就像衛廷的出現一樣。

他和夜色一起沉默,吞沒一切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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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衛廷後來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十點容羨在外麵狂敲門,我說,“你他媽比打掃衛生的阿姨還要勤快。”

容羨嚷嚷,“見過這麼帥的打掃衛生阿姨嗎?”

我樂了,“那就是夜總會牛郎的上門服務?”

容羨攤手,“那給我小費,十塊起。”

圈子裏的小費都是用幾塊錢幾塊錢說的,很少說全部。十塊錢就是一千,一般都是這個價起。

“沒錢。”我被他逗笑了,“進來吧,帶早飯了嗎?”

“美得你,還給你帶早飯。”容羨進門就是一通罵,“房間怎麼這麼亂?狗窩一樣……唉我給你整整。”

“真成打掃阿姨了。”我笑著搖搖頭,“別吵醒衛廷,他還在睡。”

容羨背影一僵,轉過臉來咬牙切齒,“和他睡了?”

我立馬搖頭如撥浪鼓,“怎麼可能?我像那種人嗎?”

“你就是見色起意的人。”

“那我也有色心沒色膽。”我立馬接上,“除非遇上蕭裏那種不要臉的,那我倆正好。”

“……”容羨對我沒轍了,歎了口氣去替我整理衣服鞋子,後來衛廷朦朦朧朧醒來,看見自己眼前正對著一個男人。

立馬嗡的一下嚇醒了。

我靠,昨兒夜裏還是個大美女,早上醒來變男人了?他性取向沒出問題吧……

衛廷從床上臥起,看見了容羨那張臉,好氣又好笑地伸手蓋住自己的額頭笑了一陣,“你能別嚇我麼?”

“嗬!”容羨撇撇嘴,“自己睡得太熟出現幻覺了吧?”

衛廷翻身,身上的浴袍因為昨天夜裏翻來覆去所以落下一大截,露出大片腹肌,容羨嘖了一聲,“拉上去!像什麼樣子!”

“怎麼,我大姑娘啊?還不能露肌肉?”衛廷被容羨氣笑了,“說的跟我像昨天夜裏被摧殘似的。”

“我現在就想摧殘你。”容羨咬牙切齒,“用菜刀。”

“別,我對這種play沒興趣,對男人更沒興趣。”衛廷站起來擺擺手,去浴室裏刷牙洗臉,“你要是真的想做什麼,可以穿個裙子來勾引我試試。”

“滾蛋!”

我一下子笑了,他們倆之間的對話太有趣,忽然間想起高中裏有一次聯歡晚會,蕭裏和容羨被強行逼著穿上裙子到舞台上跳男版白天鵝的樣子。

“我還記得你高中穿——”

“閉嘴!”容羨大喊著,“黑曆史不要再說了!蕭裏那會也沒多好看!”

從別人嘴裏提到蕭裏兩個字,原來和從自己嘴裏故意拿捏著無所謂的口氣說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表情愣了愣,隨後又故意笑道,“好好,不提了。”

“你這幾天沒事嗎?”衛廷刷了牙出來找我,“沒事的話,一起來吧,我們公司有個年會。”

“那我也去。”容羨站在那邊就像一個護犢子的老母雞,“正好,我也空著。”

“好啊。”衛廷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一起吧,喊你們那幾個朋友來也行,就那天夜裏看見的。”

容羨轉頭看我,“你想去嗎?去的話我幫你喊。”

“去吧,反正閑著也沒事幹。”離了蕭裏,整個世界都空下來了。

空蕩蕩的,寂寞到讓人發瘋。還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幹吧。

我頓了頓,說,“我有點想上班。”

容羨和衛廷同時用一種被雷劈了的表情看著我,隔了好久兩個人唱雙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著——

“就你?”

“也要上班?”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過幾天就被炒了。”

“你還是安安心心賣假貨吧。”

“別去禍害人家公司老板。”

“……”我沉默好久說,“我真的想從良。做一個真善美的,積極向上的,獨立自主的,在都市裏闖蕩打拚的白領都市女郎。”

容羨說,“我先來,我尿燙,讓我滋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