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悅被我拆穿,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的,我還聽見旁邊蕭裏噗嗤笑了幾聲,不知道是在嘲諷我還是在嘲諷這場鬧劇。
姐妹之間互相捅刀子的鬧劇。
“好,對於你的態度我已經點評完畢了,現在來回答你剛才所謂‘關心我’的那個問題——
我和衛廷很好,不需要你來多擔心,畢竟我和他在一起還是分手都沒你的事兒,我也懶得跟你彙報什麼近況。至於你覺得我到底是不是在生你的氣,我無所謂,你愛怎麼給我扣高帽就怎麼扣高帽,因為你而讓我生氣,不值得。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一番話把薄悅所有的台詞統統堵在了嘴裏,現在才覺得蕭裏這套腔調真的很好用——所有的事情不是關你屁事就是關我屁事,頂天了也不過就是個哦,隨便你。
我覺得我現在冷漠的樣子一定和蕭裏特別像。
甚至到了一種懶得對薄悅發火的地步。
所有的話語都是風輕雲淡不屑一顧的,連發火都覺得是浪費。
對於薄悅,我再也懶得把她看作情敵。成全你們就是了,多大點事兒啊。
我說完話之後直勾勾盯著薄悅看了幾秒,看她嘴巴張了張,幾度想說話來反駁但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扯著嘴皮無所謂地笑了笑,真的無所謂了,破罐子破摔了。
恭喜你,蕭裏,擺脫了我對你的糾纏。
我拿起一邊的包走出去,“沒事那我先走了,哥,謝謝你今天幫我說話。”
薄謄喊我,好像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但是忍住了,看見我對薄悅的那個態度,他大概也明白了我已經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什麼薄家不薄家的,關我屁事。我高興了是薄家人,不高興大不了不認這個祖宗。
我摔門而去的時候,薄謄和蕭裏沉默地站在房間裏,薄悅還在一抽一搭地哭著,抓著蕭裏的衣袖,小聲道,“阿蕭,我也不知道姐姐她……”
蕭裏從她手裏把袖子抽出來,當著她的麵又重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意味深長說了一句,“我和你哥都有眼睛。”
意思是都已經看到了,讓她不要再裝什麼。
薄悅沒想過蕭裏會這樣,她一直覺得蕭裏心裏是還有她的,不然為什麼能在她殘疾的時候無微不至地照顧,為什麼願意和她訂婚?
薄悅立刻搖搖頭,“不,我沒有說我姐姐壞話的意思,阿蕭,我隻是覺得我哪裏都辦不好事情,惹得姐姐也生氣,大姑小姑也生氣,兩麵不是人。”
這是又換了一個角度說自己不容易了。
蕭裏勾唇,笑著伸手揉了揉薄悅的頭發,那笑和平時看起來似乎沒有差別,他嗓音還是那副低沉磁性的口吻,“嗯。”
一個字,卻包含著無限意味。
後來薄謄又重新叫人打掃了一下客廳,畢竟剛才那麼多大事情鬧出來,客廳已經一團亂,結束之後又跟著薄悅和蕭裏去看了一趟大姑,裝模作樣塞了個紅包送了點禮品,這事情算是暫時過去了。
等著大姑小姑好了,膽子又發育了,回過神來是得咬著這筆錢不肯鬆。
回家路上薄悅坐在蕭裏的副駕駛座上,問蕭裏,“你是不是今天也覺得我做的不對?”
蕭裏冷漠地注視著前方,鼻梁筆挺,側臉看過去完美得像是一幅畫,到底是這白城出了名的俊俏公子哥兒,“我毫無感想。”
薄悅被蕭裏這個反應弄得一愣,她以為蕭裏要麼就是應和自己,要麼就是換著法子替她姐姐說話,也算是能測試一下蕭裏,結果他直接來一句,毫無感想。
你和別人撕逼,關我什麼事。
薄悅吃了個癟,隻能默默忍著,可是她又覺得自己對於蕭裏是不一樣的,於是過了一會還是試探性道,“阿蕭,你是不是因為姐姐要和衛廷結婚的事情所以不開心?”
蕭裏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眼皮都沒抬,一副人渣的樣子,“啊?”
他似乎是不耐煩了。
薄悅又說,“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這麼喜歡道歉。”蕭裏開車,隨意打轉方向盤拐彎,“薄顏和誰結婚跟我,跟你,都沒關係吧?”
薄悅抿了抿唇,手指卻一根根收緊。
不……她絕對不能讓她姐姐的存在影響到她和蕭裏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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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二十分鍾後看見衛廷和容羨的,這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聯絡過了,背著我偷偷碰了麵再約我出來,隨後容羨一臉笑意地對我說,“帝景灣的房子賣出去了!”
我一愣,最近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我還真忘了賣房子這件事兒。
容羨又對我說,“全款交易,我現在帶你回帝景灣去搬點東西,到時候你看看想重新買哪裏的房子,我們再另找。”
“好。”目前就地段來說,帝景灣的位置是最黃金的,但是也不代表著沒有別的可以代替。
就像蕭裏在我心裏那麼重要,可是最終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
衛廷站在旁邊,嘴角一直都帶著笑看著我,自從在微信上坦白了我們兩家是聯姻關係之後,我看見他總覺得有些尷尬。
以前覺得和衛廷在一起特別正氣凜然,連想歪都不會,現在卻覺得特別曖昧。
衛廷看我站在那裏不動,幹脆和容羨走過來,“走,今晚還是雅詩閣嗎?”
我笑了笑,“隻能去雅詩閣。”
“可以去我家。”
衛廷一句話,我和容羨都愣住了。
容羨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那還是去我家吧,小顏和你非親非故的,傳出去影響不大好吧?”
“我沒關係啊。”衛廷笑起來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月亮,“隻要薄顏樂意就行,反正我和她早晚得住一起。”
容羨腳步一頓。
他瞪大了眼睛回過頭來,“你……你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