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裏不想付出,沒關係,那哪怕我多付出一點,這樣我們之間也能走下去。
後來我才知道,愛一個人,愛到最後撞得頭破血流,換來的卻隻是一場空,原來有這麼疼。
蕭裏,是我奢望太多,所以企圖從你身上獲得太多的回應,可是我卻從根本上忘了,你不愛任何人。
任何人,你都可以舍棄。
你天生是個做派自我的渣男,也懶得替自己辯解,甚至無所謂身邊人是去是留,我根本沒辦法讓你對我在乎。
你若能真心去在乎一個人,那就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蕭裏。
我想我愛的,或許就是你那份不愛任何人的做派。
所以從開始,就注定,我得輸。
——或許我早該知道的,可是這個道理,我卻遲了那麼久才明白。
我是該謝謝你,送我一場空歡喜。
容羨盯著我和衛廷站在一起的背影,忽然間喃喃道,“好了,走吧,你們倆先走吧,去雅詩閣。”
我也不想久留,覺得容羨這個建議挺不錯的,幹脆聽從了他的話,轉身用力抓住衛廷的手,然後牽著他往車子的方向走。
衛廷察覺到了我的要強,為了幫我刺激蕭裏,還特意把我們原本牽在一起的手變作了十指相交。
情人之間才會有的,如此親密的,十指相交。
那一瞬間蕭裏像是被人猛地刺激到了一樣,整個人在下一秒就變得暴怒,“你他媽放開她!”
衛廷預料到了蕭裏會被他這個動作激怒,像個勝利者一般回頭對著蕭裏露出挑釁的笑容,“放開?我和我的未婚妻走在一起,似乎很正常吧?”
蕭裏罵了一句髒話就想要衝上來拉我,可是走了幾步卻被容羨一把從背後架住,我回頭看見蕭裏動怒的樣子,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誰允許你跟他走了!?”
容羨如同一頭發怒的野獸,心髒加快,血液逆流,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怒意,感覺我和衛廷手牽手的畫麵,氣得整個人都要炸掉了,“老子喊你鬆手聽不見嗎!這個男人的手有什麼好牽!”
聽到他的聲音,衛廷還特別不怕死地握得更緊。
我害怕蕭裏到時候又要失控,就如同之前在日本打架一樣,那種狀態下的蕭裏根本就是不顧生死的暴徒,我擔心衛廷的安危,就推了他一把,“你快走,蕭裏生氣起來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蕭裏要不是被容羨架著,現在就能衝上來打死那個碰我的衛廷,他氣紅了一雙眼睛,“薄顏你就是頭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被蕭裏罵了一句,迅速反擊,“對,我喂不熟!我現在衝別人搖尾巴也不跟著你搖尾巴!蕭裏,你可別在這裏端架子了,你盡管走出門去看看,全天下沒有女人比我更愛你,但是,是你親手不要我的!”
蕭裏像是被我這句話擊穿了身體一般,動作一僵,回過神來衝我怒吼,“你把你當什麼了!還全天下,我沒了你是會死嗎啊?我告訴你,你身邊的衛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少在這裏潑髒水!”
我立刻幫著衛廷說話,推著他進車子裏,“不要理他,他發神經病。”
蕭裏都快被我氣死了,說話都在哆嗦著,胸膛不停起伏大口喘著氣,“薄顏,你今天跟他走了,你就別回來!”
別回來?
蕭裏,你讓我滾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最後抬眼看了一眼蕭裏,那一眼,就當是我年少輕狂,所有的愛意終結的句號。我忽然間沒了歇斯底裏爭吵的力氣,紅著眼睛對蕭裏說,“算了吧,蕭裏。我又不是舍不得你。”
蕭裏的瞳仁縮了縮,隨後聽見我說,“我滾了,不回來了。祝你和薄悅百年好合。”
我鑽入衛廷的車子裏,聽見外麵蕭裏的喊聲,“滾就滾,你以為你是誰——”
可是後來的後來,他的嘶吼被衛廷發動車子的聲音所掩蓋。
“她真要走了。”容羨死死抓著蕭裏。
那一刻,他在那個向來天崩地裂都麵不改色的男人身上看見了一種,信仰在瞬間崩壞的表情。
“不可能的,等一下——!”蕭裏被容羨死死抓著衣服,“你他媽放開我!叫你放手沒聽見嗎?!薄顏,你別走,你怎麼有那個膽子走——”
“你憑什麼跟他走,薄顏,你憑什麼——”
車子發動車燈亮起,蕭裏的心在這一刻悉數裂作碎片分崩離析,男人的聲音裏甚至染上了哭腔——
“不要走,薄顏!”
然而,車子早已離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