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無數次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可是現在看來,這大概隻是我的妄想。

衛廷沒再說別的,也選擇了轉身背靠背,我覺得衛廷蠻想不通的,明明知道我愛別人,卻還選擇跟我一塊,圖什麼呢?

圖好玩嗎?

後來呼吸此起彼伏,錯落交換,我在混亂的思緒中沉沉睡去。

這一覺很長很長。仿佛夢醒就可以忘記蕭裏這個人的存在。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我看見床邊空了一塊,剛臥起,衛廷穿著睡衣走進來,手裏拿著一根香蕉,模樣頗為居家食草,我愣住了。

隨後破天荒學著蕭裏的腔調開了個黃腔,“來,上下舔一遍香蕉給我看看。”

衛廷吃著香蕉一噎,我敢肯定那一瞬間他想把香蕉懟我臉上。

果不其然衛廷走上來,看樣子是想往我臉上摁香蕉,我大喊著壯士饒命,衛廷才堪堪放過我,這期間有人給我打電話,是小梨頭。

我一邊用手勢讓衛廷停止,一邊接通電話,然後聽見小梨頭活潑歡快的聲音,“喲~~你和衛廷怎麼樣啦?”

我歎了口氣,“大清早就是為了這個嗎?”

“我小叔和我說了,他昨天晚上看到了一出大戲。”費璃賤兮兮地說,“聽說你和蕭裏拗斷了,然後回去找衛廷了。”

我看了眼衛廷,笑了,“你這話說得衛廷跟我備胎似的。”

“全天下男人都可以當你的備胎,你卻偏偏要成為蕭裏的小三。”小梨頭長篇大論頭頭是道,講了好久才說正事,“我大學那邊有個晚會,請我們幾個過去演講,今晚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我這才記起來,小梨頭還是個大學生。

天啊,整天隻知道出來玩,我都忘了她的主業是讀書!

我說,“有我什麼事?”

“我和你一個專業,有一個講座晚會,晚上還有別的見麵會,我想帶個大人物。”

我覺得這個理由一點都不可信,“我不信,你怎麼不去找你小叔。”

小梨頭聲音一頓,“我那是因為……因為小叔有事不能來……”

得了,就是被費矢嫌棄了轉頭來找我,我還不知道她麼?

最後應下,小梨頭又嘰嘰喳喳講了好多,過了一陣子衛廷忍不住了,出聲道,“她怎麼這麼能說?”

我噗嗤一聲樂了,對麵小梨頭也聽見了衛廷的聲音,立刻和他打招呼,“衛廷?衛大哥早啊!”

“早啊費璃。”衛廷喊了一聲,“薄顏還沒吃早餐呢,一早起來就顧著和你打電話了。”

“哇,衛大哥這話真暖啊。”小梨頭故作花癡,“哪天我要是沒追到小叔,改追你好不好?你會拒絕我嗎?”

衛廷笑得眼睛細細眯起來了,“那你隻能做小三了,我正牌必須是薄顏。”

“小三就小三!我們姐妹一起伺候你可以嗎?連個襟,大家都是一家人。”小梨頭葷段子一串一串往外蹦,我捂住臉,“你快夠了啊,不要叭叭叭了,我要起床吃早餐了。”

小梨頭嘿嘿笑著,“什麼早餐?大,香,蕉?”

“……”我無言以對。

衛廷這個紳士跟著小梨頭一起嘿嘿嘿,“早上剛吃。”

“哦喲喲喲!伐得了伐得了!”小梨頭急得方言都爆出來了,直喊著不得了,隨後又問我,“多大?”

我巴不得現在透過手機網線打死她,喊了一句滾蛋就氣急敗壞掛了電話,過了一會衛廷捂著嘴嗤嗤樂,“小梨頭看著很單純啊。”

“僅限看著。”我擺了個純潔的姿勢,“那人家現在看著單純嗎?”

我第在衛廷臉上看見了一種類似吃了屎又沒辦法吐出來的表情。

得,老娘就是最騷的女人,裝不了純。

衛廷起身,看了我一眼,“好了,打算吃什麼?”

我皺著眉頭,“不吃早飯。”

“不吃早飯老的快。”

衛廷像個老年人教導我,“年紀輕輕怎麼能不吃早餐?”

我沒說話,衛廷出去給我端了一塊三文魚飯團,“我媽做的。”

我說,“哦,這個看起來也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

“嘖!怎麼說話呢?”衛廷瞟我一眼,又對我說,“晚上要我陪你去嗎?”

“不了。”我擺擺手,“我一個人夠了。”畢竟隻是陪小梨頭見個麵而已。

衛廷也就隨著我去了,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去,居然又遇見了蕭裏。

他穿著一身西裝,臉上看不出一絲病態,唯有說話的時候那個沙啞的嗓音才能讓人發覺,原來他病著。

我站在人群中間,隔著老遠看蕭裏,腳下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