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尖都在發顫了,紅著眼睛道,“別過來。”
“你現在的掙紮是沒有用的。”
蕭裏斬釘截鐵,像是篤定了什麼一樣,“這是我家,這是我的地盤兒,連你都是我的,你反抗不了我,薄顏。”
我知道不該這樣的,或者說……我明知道不該這樣,卻還是來了。
我說,“我還沒原諒你。”
蕭裏動作沒停,伸手掠奪我的一切,我低低叫了一聲,“我還在恨你。”
“恨吧。”
他的溫度侵略著我的身體,他說,“求我吧。”
我哭了,蕭裏來擦我的眼淚,他的動作每次都很霸道,可是我像是一條缺水的魚,想被這樣粗魯又毫無憐惜地對待。
他不溫柔,他可以溫柔的,但是沒必要溫柔對我。
蕭裏喊著我的名字,“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我耳邊的聲音都開始朦朧起來,連同視野一起,清晰的隻有他那雙深褐色的瞳仁,如同打碎了的玉髓瑪瑙,連碎裂的脈絡紋理都帶著驚人的美。
“別的女人都沒勁透了。”蕭裏按住我,我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或許我……也根本不想掙脫。
所有血液在這一刻被點燃了沸騰了,在我全身上下衝撞倒流,我脈搏瘋狂鼓動著,一種早已熄滅的感覺重新在我心底最深處蠢蠢欲動,叫囂著要覺醒重來。
蕭裏的壞,蕭裏的貪婪,蕭裏的自私自利。
他昭然若揭的野心和無惡不作的奸詐。
他懶得偽裝的無畏和肆意潦倒的乖戾。
他是個很令人討厭的男人,他就是個渣男,把一切都自以為是地結束了,又要困住我。
我不要……我不要他……
“我恨你。”
我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句話,不知道說了幾遍,蕭裏扣住我的手指,與我的指尖死死交錯,如同扭在一起的藤蔓,若要分離,便是皮肉模糊。
蕭裏低下身子來吻我,又對我說,“恨我?嗯?薄顏,你能恨我到什麼地步?能恨我一輩子嗎?”
我像是和蕭裏鬥氣,我說,“對,恨一輩子。”
“那就恨一輩子,敢忘了,我能做到你重新記起來。”
蕭裏如同一頭野獸,將我拆吞入腹,我被他推上崩潰的邊緣,下一步就要踩空落入萬丈深淵——
那一刻,耳邊傳來不切實際的,沙啞到令我覺得疼痛的聲音。
蕭裏說,“做我的女人,薄顏。成為我的。”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徹底碎裂了,所有的防禦都潰不成軍,在蕭裏說出那句話的瞬間。
蕭裏,你永遠都是這麼強勢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也不給我一丁點後退的餘地。
我哭著搖頭,蕭裏說,“你現在是我的,能感覺到嗎?薄顏,你是我的。生,我要你記住我;死,我也要你記住我。”
他鬆開我,我空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哭著說,“你太殘忍了……”
“深得你心。”蕭裏落吻在我唇角,月亮羞羞的躲入雲層,他起身去拿了浴袍給我,將我輕輕鬆鬆抱起。
我發覺,18歲時的蕭裏,是意氣風發青春年少,20多歲時的他,是囂張輕佻風月人世,可是如今當他變作三十歲的時候……那種深沉又不可捉摸的腔調,反而更勝從前。
原來那種在骨不在皮的氣質真的是隨著時光的沉澱而越來越撩人的。
我被蕭裏抱住,男人低沉對我說,“起來,去洗澡??”
我說,“我自己來……”
蕭裏好心情地笑了笑,“哦好。”
我防備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這麼輕鬆放過我有點不大對勁,果不其然下一秒蕭裏上來把我抱起,我啊的叫了一聲,他帶我去了獨立的浴室裏,直接將我丟進了放滿水的圓形浴缸!
我拍打著水麵,“為什麼浴缸裏水都放好了?”提前準備的?
蕭裏站在那裏,眯眼笑得令天地失色,一張臉漂亮到有些眉目驚人,他拉著薄唇吹了一聲流裏流氣的口哨,說,“我不知道,大概需要去問問我的好媽媽。”
隨後男人踩進浴缸衝我走來,水波粼粼。
“不要我嗎?”蕭裏低低地笑著,“你不要我,誰要我?”
“不……不要。”我話還沒說完,他吻上來,手指穿插過我的發絲,打濕了我的全部。
“想把你永遠變成我的。”蕭裏嗓音低啞,“不管從哪方麵來說,全部,都是我的。”
“我恨你的自私。”我紅著眼睛顫抖道。
“嗯。”
“我恨你對我做出的傷害。”
“嗯。”
“我不會原諒你。”
“嗯。”
“夠了,我們之間——”
“我需要你。”蕭裏直勾勾看著我,“薄顏,我需要你。不能再離開你了,因為我喜歡死你了。”
我哭了。
可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可能還有點開心。
我就是這麼傻,這麼容易心軟。
蕭裏抱我,毫無顧忌地對我說,“以後會慢慢追你,會慢慢把你變成我的所有物,會讓你名正言順住進我們家裏,會用接下去的時間補償你……”
話鋒一轉他又惡狠狠地說,“不過你敢讓衛廷他們蹬鼻子上臉,我不介意讓你看看我更加惡劣的一麵。”
我嘴角止不住地有點想笑。
好像開心也不丟人吧?
好吧,其實超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