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你還我兒子,你怎麼不去死……”
伴隨著數不清的拳頭和謾罵,她的眼淚好像越來越少,疼痛的感覺也逐漸地被模糊,直到感覺不到,直到房間裏再度恢複了平靜……
偌大的房間裏,她抱著雙膝,坐在地板上,嘀嗒,嘀嗒,是眼淚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是寂靜的黑暗中唯一的聲響。
窗外好像依舊陽光明媚,外麵的世界依舊喧囂如常,可是那一刻,她聽不到,也看不到陽光。
再後來,她的夢裏出現了長得十分帥氣的少年。
在一個晴空萬裏的好天氣。
她先是看到了他那雙幹淨的白球鞋。
抬頭,見那人半俯著身子,拍了拍她的頭。
“謝棲的妹妹?你怎麼蹲在門口哭?”
她拂開他的手掌,瞪著大眼睛看他。
少年的身上有光,她有一些恐懼,她怕那光會照到自己身上。
她不配接受陽光。
她不配得到安慰與救贖。
她起身,趴在門上聽到屋子裏終於沒了動靜,然後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關門。
把那個帥氣的會發光的少年,關在了門外。
混亂的畫麵匆匆而過,再次恢複平靜的時候,她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說,“你們不疼她,我疼,你們不要她,我要。”
她好像又會哭了。
……
“哥,我錯了。”漆黑的房間裏傳來一陣哽咽的聲音,床上的身軀緊閉著雙眼,手裏攥著個手機,上麵是她糾結了一個晚上,直到睡著也沒有撥出去的號碼。
她突然被驚醒,睜著眼迷茫地舉起了手機,說著什麼。
朦朧當中,她好似聽到有個人在說,“傻謝寶,哭什麼?”
他說,“我們謝寶沒有錯,我們謝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謝寶,別哭。”這是謝榭在這個漫長的夢裏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哥哥對她的稱呼,又好像不是他的聲音。
……
夜裏淩晨兩點,向維接到了徐莫尋的電話。
“姐。”
如果是平時,向維一定先調侃一下這個百年不遇的稱呼,可這個時間和電話那頭緊致的嗓使她驚得睡意全無,打開床頭燈,緊張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大事,唯唯姐,你幫我個忙。”
直到看著向維步伐穩定地走出那棟別墅,徐莫尋緊繃著的臉終於有所緩和。
向維坐進車裏,也鬆了一口氣,“藥被我強行灌下去了,雖然嗓子還是有點兒啞,但好在燒已經退了。你放心,我見她睡得安穩了我才走的。”
徐莫尋扯了扯嘴角,笑容卻未及眼底,“謝了,姐。”
“說什麼呢。還有…通話記錄也照你說的刪了,我拿的時候可廢了好大的勁,怎麼拽她都硬是不撒手。”
仿佛想到了什麼,這次,徐莫尋雖沒笑,眼底的溫柔卻能溺死人。
向維猶豫了幾秒,本不想多嘴,卻還是沒忍住,“莫尋,你們倆的事兒別人沒法幹涉,可你們也差不多就得了。你不知道,我剛才進去的時候,她哭得有多可憐,一口一句哥哥,愣是把我喊紅了眼。我估摸著她應該是去見謝棲了,可她也不是每次見謝棲都這樣,不是麼?你想想,你這才剛回來一天,她就給自己折騰成了這樣,這要是再幾次下去,那還得了?!”
徐莫尋沒說話,像是在想什麼,他不知道,他眼睛裏的疼痛分明。
向維突然有些後悔,她覺得自己還是多嘴了。
過了一會兒,終於聽到徐莫尋開口。
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卻很好聽,暗藏著些許無奈,“她要強,從來就不肯服軟,要是發現電話打我這兒來了,指不定又要耍什麼脾氣,躲得遠遠的。”
“有道理……可你就這麼肯定她明天醒了肯定不記得?”
徐莫尋沒有開口,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繾綣,笑得滿眼寵溺。
淩晨四點,徐莫尋把向維送到了家門口,剛想說一句辛苦了,就聽向維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跟他說,“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保姆剛才說謝江南沒在家,還有,謝榭習慣把備用鑰匙放在門口的地毯下麵。”
“……”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平常心做到真的不容易…
沒點擊沒收藏,搞得我存稿的時候看到我謝和我尋都不激動了…
哎,看來還是我太心急了…
隻能順其自然了…
如果喜歡寫下次一定會全寫完再發。
自己給自己評論: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