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榭心想,你進沒進我就不知道了,徐莫尋進沒進,我還是有分寸的。
韓惠珍還說自己最近盯上了一畫家,正在努力到處沾染藝術氣息,上完一趟洗手間居然問謝榭能不能把衛生間牆上那幅畫摘走送人。
謝榭不留情地打擊她,“就你身上那銅臭味,比那幅畫上的廁所味兒都重,你就是在凱旋門那兒站一天也遮不住啊。”接著又問,“追畫家你跑徐莫尋他們公司幹啥去了?”
說到這兒,韓惠珍的眼神又幽怨了,歎了一口氣,睜著水汪汪地大眼睛,眼巴巴地看向她。
謝榭此時喝的眼神已經有些醉意,一杯接一杯的,聽著韓惠珍的家族史,自己也沒注意早就超過了平時的量,暈乎乎的,但是愣是被韓惠珍太過焦灼的眼神看得一個激靈。
她支起身子,做出躲避的姿態,“你這什麼眼神?”
韓惠珍鑲著這實在與她不符的眼神,幽幽地開了口。
她本來是去找徐莫尋談合作,結果人家大爺根本看不上,撂下一句“投資沒有,收購可以。”就把人給攆走了。
謝榭越聽越不對勁兒,晃了晃腦袋,終於有點兒反應過來了。
她打斷韓惠珍說,“你等會兒,徐莫尋回來了?”
“回來?從哪?”
謝榭來了精神,話從牙縫裏擠出,“他在公司?”
“在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
“啥?”
謝榭磨著牙,眼神微眯。
然後她又想到了什麼,問韓惠珍,“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事兒心情不好?”
“對啊。”又恢複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望向她。
謝榭一臉莫名其妙,“那你給我講你的家族史幹嘛?”
韓惠珍的眼神變得更加含情脈脈楚楚動人,這變化,謝榭都想讓她去試試演藝的道路,正好可以幫她洗掉銅臭味。
隻見韓惠珍望著謝榭,眨巴著眼睛說,“我不尋思打打苦情牌,想著興許能從你這兒入手嘛!”
謝榭汗顏,“……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已經單身兩年了,而且自顧不暇。”
謝榭把下巴落在吧台上,嘴巴一張一合地給她出主意,“要不你別追那個什麼畫家了,找兩個金主,咱倆一起傍傍。”
韓惠珍:“……”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不再是你說我聽的狀態。
喝到最後,謝榭已經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身體癱軟著,媚眼如絲。
韓惠珍前半局一直在說,比謝榭喝的要少得多,況且她發現自從謝榭知道徐莫尋在公司後,添酒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
隻是神智清醒,腳下也已經晃晃悠悠。
她跳下椅子,從包裏掏出手機,撥通了徐莫尋的電話。
結果,響了兩聲,被掛了。
“……”
韓惠珍當時心裏真的是日了狗了。
她轉頭,看著謝榭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嘴裏還時不時地嘟囔著,“徐莫尋,你這個孫子!”
韓惠珍隻好無奈地拿過謝榭掛在身後高腳椅上的包,翻出電話,還把著她的手指解開指紋,隻是沒想到把通訊錄翻了個遍兒,也沒看明白到底哪個是徐莫尋的號碼。
她一臉懵逼,片刻後,晃晃悠悠地一拍腦袋,果然喝多了,腦袋不轉彎。
她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機,對照著挨個輸入。
一看,陌生號碼……
“牛逼。”她衝著謝榭豎起了大拇指。
這回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了,一秒都沒到,韓惠珍跟自己一對比,不禁跟著謝榭,在心裏暗罵了徐莫尋一句“孫子”。
“你前女友喝多了,在這個什麼……八戒bar。”
徐莫尋見謝榭撥通自己的工作號,就覺得不對勁,匆忙接起,沒想到聽到的卻是另一個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清冷,“你在那兒等著別動,我馬上到。”頓了頓,語氣不自覺放柔,“別讓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