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呼吸都不穩,相擁喘息,一人一次,不爭不搶,誰也不要打架。
待到兩個人平和的再次相擁,徐莫尋一臉饜足,“這回可以愉快地聊天了。”
謝榭轉過頭用鄙視的眼神告訴他:已經不能再愉快地玩耍了。
“啵”的一聲,是他親在她臉蛋的聲音。
謝榭作嫌棄狀,擦了擦臉,“哼,都是口水。”
徐莫尋彎起嘴角,問她,“是口水麼?”
謝榭被他意有所指的話說的小臉通紅,一些令人不淡定的記憶回籠。
徐莫尋抓著她的手,靜靜躺了一會兒,看著天花板上裝飾十分簡單的燈,也頗為感慨起來。
他已經習慣每天到了下班的時間,都能等到她的到來。
他會一邊看書看文件,一邊不時地望向門口,然後在聽到門把手落下得一瞬間,展露笑意,暖意漫上心口……
再聽著她有節奏的高跟鞋聲敲打在地板上,眼睛一動不動,目光全部都黏在她身上,待她走到沙發或是床前時,伸出手一拉,聽她抱怨一天龐大的工作量,再在她把腿駕到她身上時,捏捏她的腳踝。
徐莫尋一隻手摟著謝榭,一隻手臂曲軸肘枕在頭下,“突然感覺我好像已經習慣在醫院裏辦公了…”
謝榭看他,“我想陳林他應該不會想聽到你這如此可怕的想法!”
徐莫尋聽見這話,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認,他的輕鬆的確是建立在陳林的痛苦之上的。
工作量翻倍不說,有一天,他甚至來回跑了四趟的醫院。
“哎,每天在上遊享受生活的是老板,在下麵拚死累活受折磨的卻是員工。”
徐莫尋忍俊不禁,“寶寶,這話好像不是一個小老板說出來的。”
忍不住啄了她一下。
“哼,我算什麼老板,我就是一打長工的,就算叫我總裁,那前麵都得加個代理倆字,更別說我現在隻是個小小的總經理。”
徐莫尋笑,他知道謝榭最近這段時間確實很辛苦,他揉揉她頭頂,“乖,等少爺出院後把公司堆的事情處理完,帶你出去玩兒,好好放鬆放鬆。”
謝榭眼睛變亮,“好啊好啊,那我要去遠點兒的地方,好好玩兒夠!”
她已經好久沒有出去旅行了,最近華清的案子進展的很順利,接下來的項目進程她的作用不大,可以忙裏偷閑好好放鬆一下。
對於謝榭簽下的這個大單子,謝江南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誇獎”她了一番。
隻是父女倆的硝煙,終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盡消的。
他們之間的問題在於這麼多年來,謝江南踩著她的好幾個雷區,所以當他抬起腳跟認輸的時候,不是迎來和平,而是會引爆表麵看上去相安無事的寧靜,平地一聲雷,誰也不可能完好無損。
那天謝江南一邊看著公司報表一邊向她了解目前的幾個大項目,謝榭聽他的語氣,知道財迷很滿意,猜想他應該是點了好幾個頭。
隻是到最後臨掛電話,他突然說,“聽說華清大陸區的負責人是徐莫尋的小姨?”
“你什麼意思?”謝榭不假思索地問。
“這個項目莫尋他…”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麼?”謝榭不等他說完,心裏自嘲地一笑。
最後的結果當然又是和往常一樣,不歡而散。
再相愛的人,被給予的太多,也會有種償還不起的感覺。
誰都不會希望兩個人之間,是不平等的。
她拂掉臉頰冰冷的眼淚,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