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如果我沒記錯,小公主殿下認得你,方才見了你毫無戒心,你就沒一點為她擔心?”

七邪的話讓步白神色一滯,他靜默了許久,方才問他,道:“王是你的主子,小殿下亦是你的主子,可若是小殿下被抓,讓你用小九丸去交換,你可願意?”

“我當然……”小七邪的話說到一半,話鋒一轉,“抓小九丸有什麼用,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回小殿下!”

“嗬嗬,”步白笑得意味深長,“我亦然。”

七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也知道耽擱不得了,“王在何處?你若知道最好告訴我,不然……”

“不然又能如何?你要殺了我?”步白咧嘴笑了,現在重傷的七邪與他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用擔心,西索親王不敢對小殿下做什麼,他沒那個膽子……”

“胡說!”七邪怒吼著打斷他的話,“王再不去,小九丸就沒命了,而且,小殿下們現在已經……已經……”

“已經怎麼了?”

花雲裳顫抖的聲音響起,步白抬頭,就看到她與龍九夙比肩站著,絕美的麵容不再是他熟悉的笑容,而是令人心疼的蒼白。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姐姐,你不該卷入妖族的恩怨,更不該,與龍皇陛下有任何的糾葛,不該……你曾是那麼的無憂無慮,快樂得讓人妒忌。

“王,快救救小九丸,再過半刻鍾,西索親王的金烏勾就要刺破她的心髒了!”

金烏勾,是山鷹族世代奉養的神器,為曆代親王所有,是妖族僅次於皇族喪日輪的武器,被其刺破心髒的妖,隻能魂飛魄散。

龍九夙淡淡的掃了眼地上的步白,揚手在七邪頭頂結下一個古怪的陣法,但見他額間與陣法一樣的金色圖騰,轉瞬間又變幻為暗紫色,接著,他身後便出現了一道氤氳著黑紫色霧氣的門。

花雲裳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魔法?

“是結界之門,姐姐,”步白微笑著解釋道,“陛下可以通過這裏,去世間任何結界,不管締結結界者是人是妖,還是魔,抑或是神。”

她聽不太明白,但大約猜到這道詭譎的門,可以帶她去找她的孩子們。

“遲遲,在此等我。”龍九夙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內,連同那道光影交錯的門,也跟著消失了。

“夙!”花雲裳愣住,她也要去!

“姐姐,你去,王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步白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

“他們去了哪裏?”花雲裳問。

步白搖搖頭,“我亦不知。”

“西索親王的結界裏,”小七邪冷冷地說,“去了那裏,王的妖靈力會逐漸消退,加之小殿下在西索親王的手裏,王此去凶多吉少。”

花雲裳呆呆的迎著小七邪厭惡的目光,卻不知為何,認定了眼前這個小家夥可以帶她去找夙和孩子們。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現在哪兒也去不了,更不可能帶你去。”小七邪猜到她的意圖,閉上通紅的眼,索性不再理她。

“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花雲裳追問道,“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啊!”

步白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按你說的,西索親王要削弱王的妖力,那麼小殿下們本就沒什麼靈力,如今豈不是……”

他沒敢繼續說下去了,因為花雲裳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她更加激動地搖晃著小七邪的身體,“帶我去找他們!我是人,我沒有妖力,所以我不會有事!”

“我才不擔心你會不會有事……”話雖如此,小七邪還是眼睛一亮,“不過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妖族在結界中生命力會逐漸減弱,但是凡人應該不會……”

花雲裳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可小七邪接下去的話,再次打擊了她那一丟點兒希望,他說:“可我現在的妖力,根本無法將你送入結界,那隻灰老鼠更沒這個能力。”

“難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花雲裳慌了,聽小七邪的意思,即便龍九夙是妖皇,在西索親王的結界裏也討不到好處,而且她的兩個孩子還那麼小,本來身上的妖力就已經消耗殆盡,要是……她不敢想象。

“辦法也不是沒有,”小七邪突然笑了,笑出了陰謀與邪惡的味道,他看著花雲裳,說,“就看你願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