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司空院子的路上,司野碰到了紫珠,她行色匆匆,連頭發也不曾梳,見了她便問:“小師弟,我問你,你二師兄去哪兒啦?剛剛喧鬧得很,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紫珠在銳親王府時,是在花雲月手下做事的,一向頤指氣使慣了,這時對司野說話也一點不客氣。
“嗬,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司野冷笑道,她是個習武之人,對這種嬌滴滴的女子不怎麼待見,特別是有紅玉顏在那兒作對比,她就更加不喜歡紫珠了。
“你!”
“我什麼我,讓開!”司野從她身邊走過時,故意大力撞了她的肩膀,紫珠身子弱,愣是被她撞得一個趔趄,捂著肩膀直呼痛,暗暗咬牙道記住這人了,他日定要她好看。
不過被林亦止拋下的珠兒姑娘,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有生之年,都沒能等到讓司野好看的一天,反而在祁瑞山莊受盡了她的氣。
沒錯,林亦止雖然是因為急事才匆匆離開祁瑞山莊,但也不是沒有時間叫上紫珠,隻因為他怕這姑娘跟著他再惹得紅玉顏不高興,索性將她留在了山莊,他想她原來本就是服侍人的,留在這裏也好,師父也有人照顧,而且山莊也沒壞人,他放心。
而對此毫不自知的紫珠,一心以為林亦止對她有意,巴巴地等在祁瑞山莊,直到幾個月後聽到了林亦止和紅玉顏大婚,方才收拾了行禮自行離去,自謀出路了,當然,這是後話。
司野無功而返,隻好留在司空房裏照顧著,他昏迷了很久,她坐在榻邊看著他,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也不眨,她的大師兄可真是好看,看了這麼多年也看不夠似的。
之前他下山回京,她好些年不曾見他,一年前他回到山莊,她卻沒有得到消息,早知道他回來療傷,她定然會回來陪著他的……
由於司空有舊傷在身,偶爾昏迷不足為奇,是以司野並不知道她偷偷愛慕了好些年的大師兄,如今已經是大限將至,竟然還有心思坐在床邊看著他犯花癡,看著看著還犯困,索性趴在榻邊睡著了。
紅子墨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小師弟烏黑的腦袋,他扯了扯嘴角,溫柔的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短發。
司野睡眠極淺,當時就醒了,一把捉住他的手,笑著嚷道:“大師兄,你醒了!可算是醒了,擔心死我了。”
嘴上這麼說,她麵上卻笑得輕鬆,她隻覺得大師兄雖然體弱,但卻永遠是那個可以保護她的大哥哥,隻要她不離開祁瑞山莊,他也不會離他而去。
紅子墨笑了笑,並不說話。
“大師兄,你餓不餓?渴不渴?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師父他老人家?”司野見他醒來,便喋喋不休說個沒完,“師父也真是的,我找了好些時候都沒找到,你等著,我再去請他。”
司野雖然女扮男裝,時時講些粗話掛在嘴邊,但事實上卻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她的心裏純淨的好像一汪清水,隻住著童話中才會有的白天鵝公主,她甚至不會想到,方才後山起火,她去的時候卻仿佛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但師父卻不見了,會不會是老人家出了什麼事……
紅子墨拉住欲走的司野,看著她亂糟糟的短發,說:“阿野,把頭發留長吧,女孩子還是長發好看。”
司野愣在原地,傻傻地說:“大師兄,你在說什麼啊,女孩子好不好看管我什麼事,我是個男的!”
這麼說的小女人,渾然不知自己已經麵頰通紅,可愛的像個被人戳破小心思的孩子。
紅子墨還是淡淡的笑,纖塵不染的容顏因為這笑容而顯得格外好看,司野看得癡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訥訥地說:“我去找師傅。”
“等等。”紅子墨又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