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的新手機早就被砸爛了。
謝回微微一怔,連忙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而後轉身吩咐兩個保鏢將劉區長扶出了包廂,臨了又回眸望了一眼醉倒在沙發上的藍可可,抬頭對陸景琛道,“陸總,這藍小姐……”
陸景琛俊挺的鼻梁下,薄涼的唇角抿成了一線,身姿頎長,臨立窗前。
“留著。”
他抽了口煙,才漫不經心出聲。
謝回一愣:“陸總,可是您和藍小姐最近鬧得有些過了,頭條都上了好幾次了,再玩下去,太太怕是要傷心。”
“傷心?”陸景琛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她那種不解風情的女人,還會傷心?”
“陸總,太太心裏頭是有您的,來這家酒店想必是有事情要談。誰都知道,顧長安跳了樓,顧氏現在風雨飄搖,太太找DFO的傅總,應該是為了讓他注資顧氏。”
謝回站在一旁勸說。
陸景琛一手抄袋,一手捏著支煙,扯了扯嘴角:“陸顧從來不分家,顧氏缺錢,我陸景琛給不起麼?”
謝回微微一怔,無話可說。
陸景琛瞟了一眼沙發上的藍可可,冷笑:“許她深更半夜在外麵陪男人,我就不能玩玩女人了?”
謝回皺了皺眉,雖然為難,但還是悄悄退出了包廂。他隻是一個秘書,管不了總裁的私生活。
……
酒店套房裏麵,大概是因為氣氛太過壓抑的關係,燈光微微有些昏暗。
顧南舒想重新設計那枚戒指,但好幾次提起筆,都無從下手。
她的心裏頭跟堵了千萬斤重的巨石似的,沉重非常,再也沒有了當年的靈氣。手中的鉛筆不再如有神助,畫出來的線條,尷尬且別扭。
可是傅盛元隻給她一晚上的時間,如果天亮的時候還做不好,那父親的案情資料,對方就會銷毀。
顧南舒努力冷靜下來,隻當這場求婚是給她自己設計的,隻當給她自己圓一個夢。
傅盛元衝了一杯牛奶,一邊喝著牛奶,一邊靠在沙發上看書。
顧南舒則在電腦前,埋頭苦幹。
期間,她的電話響了兩三次。
顧南舒回頭一看是陌生號碼打來的,怕擾亂了自己的思路,想也沒想,就直接掐斷了。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那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進來。
顧南舒眉頭緊蹙,正打算掐斷,傅盛元就合上了手中的《心髒移植護理學》,站直了身子,指了指她的手機道:“接吧。南南,我隻是讓你幫我做案子,又不是不讓你接電話,我可不是非法禁錮。”
顧南舒微微一怔。
傅盛元又接著道:“是陸景琛打過來的吧?他是不是還在介意八年前的事,介意當年的夜宿門?所以,不許你在外麵過夜?”
“夜宿門”三個字就跟一根倒刺一樣,一下子插進了顧南舒的心髒,而後又鮮血淋漓地拔了出來。
顧南舒的臉一瞬間煞得慘白,隨即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傅盛元,別做這些毫無意義的試探了。阿琛相信我,阿琛也從來沒介意過夜宿門的事。電話根本不是阿琛打過來的,不信,你接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