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沁勾起小指，一圈圈繞開文件夾上的白線，從裏頭取出幾張照片來，扔在喬綰綰麵前：“顧南舒的夜宿門，算是錦城八年來最大的懸案了吧！所有人都在查，大家都想搞到當晚的監控視頻，你說巧不巧……那晚的監控莫名就被盜了……更巧的是，酒店對麵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也裝了監控。”
灰暗的舊照片和白色的床單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年代久遠加上技術落後，那張照片並不清晰，但是照片中的女人就站在便利店門口，眼睛直勾勾地往酒店正門方向看。
她身上那件黑白波點的連衣裙，時尚且紮眼。
那是顧南舒大學時期的穿衣風格，喬綰綰喜歡她的品位，一口氣買了十幾條波點裙。
夜宿門當晚，她穿得就是平日裏最常穿的那條。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喬綰綰的手指顫抖起來，一把奪過照片，就要撕毀！
薄沁一個抬手，大力掐住了她的手腕，逼得她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是你，幹嘛要撕掉？！喬綰綰，我可沒說照片上的人是你，是你不打自招！”
“你放手！放手！”
依照喬綰綰往常的蠻橫，早就耳光子招呼薄沁了。可是眼下，她剛剛動了大手術，失血過多，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換了一遍，根本就使不上半點力氣。
“喬綰綰，你能不能告訴我，八年前，你為什麼會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那家酒店門口？”
薄沁從容淡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怎麼知道！那麼久的事情了，也許我隻是路過！”喬綰綰辯解。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讓我來猜猜看吧。”薄沁轉身，單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是不是你給顧南舒下了藥？所謂的夜宿門，其實是你這個好閨蜜親手設的局！有人給你開出了格外誘人的條件，對不對？！”
“不是！沒有！你不要胡說！不要胡說——”
喬綰綰拚命搖頭反駁。
“好，我胡說，就當是我胡說好了。”薄沁抬手，將照片重新塞回文件夾，而後朝著喬綰綰揚了揚道，“剛剛畢竟隻是我的推測，喬小姐說我胡說，我也能理解的。這樣好了，我把資料交給警察，或者交給顧南舒，讓警察還有你的好閨蜜親口來問問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你說，好不好？”
薄沁說罷，轉身就往病房大門口走去。
“薄沁！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回來！你回來——”
喬綰綰瘋了似的，跌跌絆絆從床上翻身而起，沒走兩步，就趴倒在地。
一雙清瞳瞪大到了極致，雙目之中的恐懼，無處掩藏。
喬綰綰單手伸在半空中，聲音嘶啞，近乎絕望：“你回來……你想要幹什麼就直說。隻要不犯法，我都答應你。我求你，求求你……不要把照片交給警察……不能……”
“早這樣不就好了麼？”
薄沁腳步頓住，回眸衝著她粲然一笑，而後快步走到她跟前，彎下身子，湊到她耳畔道：“隻要你幫我……”